李道禪微微一笑:“在想以後的事。”

“以後什麼事?”

“比如說以後娶個好看一點的媳婦兒,然後生兩個娃娃,再買點地,當個地主什麼的,有事沒事喝喝茶,溜溜鳥的。”

“嗯嗯,我比較喜歡姑娘。”

“小晴子還小,但是我也覺得姑娘好,等你以後嫁了人,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不要!”落晴小嘴一噘,臉上露出怒容。

“連紅包都不要,真是奇怪的小丫頭。”李道禪想不到有什麼比錢更好的東西,可能是落晴從小嬌生慣養,不知錢到底為何物。

在李道禪的百般請求下,落晴終於答應讓李道禪出了屋。李道禪伸了伸懶腰,活動一下筋骨,感覺神清氣爽。他索性將全部事情都拋之腦後,這兩日帶著落晴嬉鬧。

他們到了地裡放紙鳶,又到了茶館鬥蛐蛐,李道禪看到一家賭坊,一時手癢,竟帶著落晴走了進去。

這件事讓落秀吉大為光火,雖然李道禪是客人,仍然是狠狠訓斥了他一頓。站在一旁的落晴不樂意,幫著李道禪開始舌戰他爹。落秀吉覺得在外人面前被自己閨女訓斥,實在是有失顏面,臉上一橫,又把落晴訓斥了一頓,女兒不高興,他夫人就不高興,他夫人不高興,落秀吉就更沒有臉面了。

於是乎,燕攸霜一臉笑容,將落秀吉拉進了屋,一個時辰過去了。走出房門的落秀吉皮青臉腫,趕忙給自己閨女賠不是,自己閨女哪是好打發的,所以落秀吉也趕快給李道禪賠不是。

於是乎這一場鬧劇的最後,就是落秀吉一個人默默嘆著氣,全家人都開心。

“是我不對,不應該帶小晴子去賭坊。”李道禪來到涼亭中,落秀吉在那裡抬頭望月,低頭自憐。

“是我不對,不應該斤斤計較。”落秀吉腰板一挺,不讓自己失了男人的氣魄。

李道禪捂嘴直笑,他手裡提著兩壇“竹葉青”,是盤古城的特產。

“喝酒嗎?”

落秀吉斜眼瞅了一下,眼神冒光,可是摸摸臉上的傷,又將頭轉過去:“夫人不讓喝酒。”

李道禪將一罈放在石桌上,自己抱著一罈,揭開紅紙,伸著鼻子狠狠吸了一口:“香,真是香。”

仰頭就喝了一大口,捲起袖子擦擦嘴,一抬頭,看到落秀吉正眼巴巴看著自己。他指指石桌,落秀吉陷入兩難的境地。

“若是尊夫人問起來,我叫上落晴一起幫你解釋。”

“當真?”

“君子一言。”

“你還是個少年,什麼君子。”落秀吉已經開啟酒罈,那一副饞樣,看來也是好酒之人。

“那就童叟無欺。”

“哎,你不是頑童,我也不是老叟。”

李道禪感到一陣頭疼:“好吧,一個唾沫一個釘。”

“這樣還差不多。”落秀吉滿意地點點頭。

李道禪一擺手:“喝您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