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終於穩定,杜七鬆了一口氣,看向四周。

這兒是海棠的閨房,一張桌子,兩張凳子,一張竹床,十分的簡樸。

那油燈油漬乾涸結塊,多年未曾變過。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想象中和方之南那邊相似的房間並沒有出現,不僅沒有畫卷,甚至連換洗的衣裳都沒有,看得出來,她在離開之後,就已經徹底的放棄了這個住處。

在旁人眼裡或許是這樣,可在杜七眼裡不是這樣。

杜七伸出手,探入一個泛著明顯波動的空處,旋即在裡面取出一件青衫。

她微微一怔。

這衣裳很精緻,是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杜七將其放在身前比劃了一下尺寸,發現她現在還穿不了,不是太小,而是太大。

便知曉了,這該是按照自己以前的尺寸做的衣裳。

她搖搖頭。

從海棠的這件衣裳來看,自己以前的身材可遠比現在要好得多,尤其是胸口和腰股的位置。

杜七將這件衣裳整齊的疊好放入隨身的包裹內。

她很高興。

因為相比於從方之南那討要來的畫卷,這件衣裳才是她值得珍藏在“百寶箱”中的寶物。

以及……

杜七自那枕下取出一封依舊隱藏的信。

開啟信,是十分娟秀的字,很難想象會是那個活潑的丫頭能寫的出來的。

……

……

“小姐,你來看我啦,只是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後的事情。”

杜七心想也沒有過太久。

……

“我想定是沒有過去太久,南離還在、春風城也在,小姐,我這些時日遇到了許多有趣的事情,讓我想想應該怎麼說。”

……

杜七看著海棠寫著長篇大論,仿若能感覺到她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和以往那般吵人。

信裡也沒有說什麼東西,只是一些家常。

說她因為那塊令牌的緣故認識了很好的朋友,又說遇到了還算喜歡的男人,至於自己的兩個孩子則是隻字未提。

杜七從這封長信上斷斷續續的筆墨以及肉眼可見的書法提升上可以看得出來,這絕非是一封連續的信件,更像是日記,想起來什麼就寫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