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小庭已經多年沒有人生活,可並不像外面那樣雜草叢生,而是一切井井有條。

有兩間竹屋立在不遠處。

杜七走進距離自己最近的竹屋,發覺是一個廚房,鍋碗瓢盆保持著主人離開之前的模樣。

她望著滿牆上掛著的各式各樣的刀具,心想海棠後來的廚藝增長的真的很快,她應該就是在這個地方教白景天做飯的。

因為是把兒子當做女兒養,所以才會教他廚藝。

杜七看著那牆上依舊鋒利的刀具,視線落在那最明顯的空處……那兒缺了一把刀。

這裡缺少了一把刀,或者說匕首。

很明顯,就是白景天時刻帶在身邊的那把翠綠的匕首。

海棠也是,居然拿那東西去做菜,而白景天很自然的繼承了她孃親的“陋習”。

“這是……”

一抹漣漪忽的出現,那仿若水波的恍惚中,出現了兩個身影。

杜七望著那灶臺前突然出現的綠色身影和一個小丫頭,整個人一怔。

同一時間,正做飯的綠衣姑娘疑惑的回頭。

可杜七為了不壞了規矩,稍稍退了一步,於是那失控的時空變回到了原先的模樣,再看過去,只有一張乾燥龜裂的灶臺。

……

某個時間。

“娘,你怎麼了?都切到手了。”小姑娘驚呼道,奪過孃親手上那翠綠的匕首。

“沒什麼,走了也好。”海棠輕輕一笑,回身望著那空無一物的竹椅,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對著自己的兒子說道:“練紅,要好好和娘學廚藝,做最好的姑娘,這樣她才會喜歡你。”

“娘,我不明白。”小姑娘一邊給海棠包紮傷口,一邊眨了眨自己那紅色的眼睛,說道:“娘,我的名字為什麼是練紅呀?南姐姐說練紅是死人時候才會穿的衣裳。”

“是啊,為什麼呢。”

海棠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沒有回應,只是說道:“若是不喜歡,日後讓你爹給你改一個喜歡的好了。”

“哦。”小姑娘似懂非懂。

……

杜七退出了廚房,有些頭疼,她靠在土牆上,胸口微微起伏。

因為不能壞了規矩,所以才要離開。

杜七第一次覺得,自己也許可以不用那麼在乎所謂的規矩,去與她來上一個擁抱,坐在那兒吃上一次她和孩子一起準備的晚宴——

一定很美好。

可規矩就是規矩,所有人都必須要遵守。

杜七精神開始恍惚,這個小院在她眼中徹底變了模樣,整個院子每個位置都充滿了那綠衣姑娘的影子,將她包裹在一起。

杜七快步離開,走進了庭院中的另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