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咱們要去哪兒?”魚行舟問。

“去買一些蜜餞,聽說這兒的蜜餞味道很好。”呂少君說著看向魚行舟的荷包:“有銀子沒?”

“夠師父你吃的。”

“那就好。”

兩個姑娘戴著面紗上了岸,走在岸邊那熱鬧的小坊處,拐了幾處後魚行舟說道;“姑娘們說這兒的蜜餞味道很好……”

她說著便是一愣,說道:“師父,看……是杜七。”

“嗯。”呂少君點點頭,視線落在杜七身側,眉間閃過了一絲驚豔,驚歎道:“好漂亮的人。”

杜七身側有一個穿著白色裘襖的少女,那一頭長髮與杜七一樣紮了個低馬尾,杜七用著白色緞帶,她則用著紅色緞帶。

並排走著,倒是真像是姐妹。

也難怪,杜七本就是自來熟的姑娘,秋水又什麼都不記得,與杜七整日生活在一起,若是關係不好那反而才奇怪。

兩個姑娘手牽著手,一人懷裡抱著一個蜜餞袋,正嗑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任由呂少君再厲害,也想不到面前這個看起來沒有絲毫修為、眉宇間帶著濃郁少女憨氣的姑娘便是那手持拂塵天下之大皆可去的的女人。

畢竟一個是杜七身邊的倌人少女,一個是中年死板的道姑,差距很大。

別說呂少君了,哪怕是道天君死而復生也不可能認出她來。

“七姑娘,這蜜餞好酸。”秋水蹙眉說道。

“酸著酸著就甜了。”杜七笑著,與秋水一同前往淮沁書坊。

她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呂少君的方向,心道既然是平孃的朋友,那也不會是什麼壞人。

“這望海店可真有意思,盡是姿色絕佳的姑娘。”呂少君看著魚行舟,她的行舟居然被勾欄的姑娘比下去了……

不說旁人,就是那杜十孃的氣質樣貌和性子,也難怪李孟陽忘不了她。

“春風城的姑娘都是這般好看的,師父你去了就知道了。”魚行舟說道:“石閒也很好看,她小時候就比十娘要可愛,現在……更漂亮了。”

“別誇了,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呂少君無奈。

她與魚行舟去買了蜜餞,接著正要離開,突然看向角落,那巷子的陰影中,一個穿著與淮沁姑娘無異,打扮老成豔俗、面上點著柔妝、眼帶媚氣的女人靠在牆邊,對著她揮了揮手,說道:“少君,好久不見,你在淮沁逛什麼呢。”

魚行舟一愣,視線落在呂少君和那勾欄女子身上,第一反應是驚詫。

師父怎麼會認識這樣的女人?

那在巷子中對著自己師父招手的女人從上而下,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像極了一生混跡勾欄青樓的女人……這樣的人居然親密的喚她師父少君?

忽的,魚行舟一愣。

她怔怔的看著那巷子中的女人,腦海中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不會……吧。

巷子中,呂少君面色冷淡:“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祝平娘攤手,輕聲道:“少君你還是那麼不通人性,夫子又沒死,我看什麼笑話?只是阿淺說你在淮沁玩,我就來瞧瞧,咱們也許久沒見了?去喝一杯?”

“你不能換個樣子?”呂少君蹙眉,面上有些許不滿。

祝平娘無視了呂少君那嫌棄的目光,放在魚行舟身上:“這就是魚行舟?倒是個俊丫頭,若是入了我的秋水樓,也會有不少人喜歡。”

“討不討人嫌。”呂少君抽了抽嘴角。

這也就是桐君了,也就是她知道祝平孃的性子,若是換了雲淺說這種話,她定要與她沒完。

“說什麼明燈不會與她差,我是不知道阿淺哪裡來的信心。”祝平娘呵呵一笑,指著不遠處的酒館說道:“喝一杯去,我晚上約了青蘿吃茶,沒什麼時間陪你。”

呂少君點點頭:“你帶了琴沒?”

魚行舟聞言眉頭一挑,視線在祝平娘胸前的殘念掠過。

祝平娘也不在意,說道:“沒帶,你想聽琴?可我今兒只想吃酒。”

“那就聽你的。”呂少君說著,問道:“你去了絕雲的青雲峰了,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