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望著鄭楚兒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鄭楚兒打馬奮力追了過去,突然,馬驚叫一聲,一下子栽倒下去。

鄭楚兒叫了一聲,隨馬跌落下去。

慌亂中,鄭楚兒的一隻手,忙護住了自己的腹部。

她怕傷著她腹中的孩子。

可她的頭,卻磕在了一塊石頭上。

等到鄭楚兒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早上。她知道她昨晚,中了麻醉箭。

她發現自己躺在山上的一座破廟裡,這是一座荒廢的破廟,可裡面,有陌生男子的身影在晃動。

隨身攜帶的飛鏢和劍,已不在了。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門一開,金色的晨曦中,一個銀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如從霞光萬丈中走來一樣,那潔白的面容,如皎的月亮一樣明亮。

“你醒了?”

幾年不見,聲音仍然溫和動聽,只是,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稚嫩。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美譽長安城,正春風得意的齊王、宇文泰的第五子——宇文憲。鄭楚兒從前認識的銀袍少年阿憲。

見鄭楚兒不說話,宇文憲笑著走了過來。

“來,我幫你塗點兒藥。”

“不要你管。”

鄭楚兒一下子閃開,看著鄭楚兒這個樣子,宇文憲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聽話,那麻醉箭雖然很細很小,但不能在你肩上留下任何疤痕。”

宇文憲說著,就要來擼鄭楚兒的袖子。

“你?走開。”

鄭楚兒一下子推開推開宇文憲,少年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我來幫你塗藥。”

“小屁孩,你懂男女授受不親嗎?”鄭楚兒氣道。

不想李文憲一聽,急了。

“我都16歲了,不,快17歲了,我不是小屁孩了。”

年輕的齊王,氣得臉漲紅起來。

“我管你幾歲,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個小屁孩。”

即使在戰場上衝鋒陷陣,身負重傷,也沒有鄭楚兒這句話傷人。

“你,你忘恩負義。”宇文憲氣道。

鄭楚兒一聽,指著宇文憲道:

“誰忘恩負義了?”

“你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鄭楚兒一下子想起來,那是天寶七年的事了,他確實從兩個歹人手裡,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