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付荊睜開雙眼,劍已架在了脖頸處,暗歎此蒙面人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我家主子讓帶話,魏王欲復此舉,那便得罪了!”付荊抬頭迎上方言的目光,眼中掠過一絲驚異,他背後何人?是否已知曉火器一事?

方言已然收劍,回府覆命。

付荊也是身負重傷,捂著胸口回了魏王府。

“本王怎的留你至了今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蕭策聽了原委,想到沈清秋未死,青筋暴起,拂袖怒斥道。

付荊倉惶跪泣,辯言道:“若不是那人橫空出現,屬下定取了沈清秋那廝人頭!”

蕭策聞言,甩袖冷冷道:“昨日西街一事,你又作何解釋?”

付荊聞言,面色煞白,支支吾吾不出所以然。蕭策見狀,心下陡然不悅,道:“如有下次,你便提頭來見本王!”

“是!”付荊長吁一口氣,躬身退下。

蕭策閉目,看來這沈清秋背後另有其人啊,而此人必定心思縝密,行事詭譎多變。繼而輕笑,事情彷彿有趣多了呢。

四下無人,蕭策立於院中,目及斜陽,天邊泛起紅綢,絲絲叩入心絃,像極了那日的她一襲紅衣似血,鳳冠霞帔而去……

半晌,夜色將近,月色更甚,林峰仰面興嘆,不過是淒涼入夜罷了。

聞見聲響,方知是方言回來覆命,立即斂色,甩袖進去屋內,遙遙道了句:“進來說!”

“正如主子所想,那魏王果真派人行刺,幸得主子想得周全,沈姑娘才倖免於難!”方言波瀾不驚地躬身道。

“她可知曉?”林峰不以為意抖了抖衣衫,側目詢問道。

“沈姑娘暫且不知!”方言道。

“如此甚好!有些事她不必知曉!”林峰思怵片刻,又道:“自明日起,不必看著她了!”

付荊不解,道:“那……魏王那邊……?”

微風乍起,院子裡樹影婆娑,林峰望地出神,隨後笑著道:“無妨!魏王是個聰明人,行事自有分寸,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付荊聞言,躬身退下。

只這一夜,誰人入夢?憶夢故人長絕不歸,願明朝再逢故人……

翌日。

一城繁華半城煙,多少世人醉裡仙

本應舒舒服服在這京都遊玩一日,腰上突然一緊,身子已經被人抱住,回首望去映入眼簾的便是小耳朵憤恨面容,隨即聽見小耳朵嚷道:“你這廝,居然騙老子,假仁假義放我一回,出來便要老子的命!”

怒不可遏,又道:“你這廝不是東西!”

沈清秋兩人愣住,不知小耳朵所言何意,方想脫身,便被一人大力推開了小耳朵,護在了身後,小耳朵再想上前,便被龐斌擋在了前頭,近不得身。

沈清秋抬眼便是宋沂源白淨的面容,眉頭微皺,似有擔心之意。

龐斌見小耳朵謾罵不止,引得路人頻頻相望,不耐煩道:“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又道:“再者,你那黑心肝的賭坊早該查封!”

小耳朵恨恨道:“屁!那是老子的命!”

沈清秋算是聽明白了,也捋清楚了,原是小耳朵出府後,發覺賭坊查封,以為是自己所為,前來報復。

沈清秋氣極反笑:“沈某既放了你,便不會行此等卑劣之事,這不擺明了是沈某所為麼?”

小耳朵聞言,方覺此時蹊蹺,可仍舊心不甘情不願,怒道:“你若不抓老子,又怎會落的如此下場?”

猛然一驚,方想起那日宋沂源這廝也在場,莫非……?隨即意味深長地瞧了眼。見他含笑不語,心中已然明瞭……

沈清秋置若罔聞,見小耳朵此時衣衫襤褸,想來身無銀兩,亦未吃食,笑道:“若閣下有意查出背後之人,想來這位公子願助閣下一臂之力,只是近午時,不如吃食細說?”

宋沂源扯嘴臉笑了笑,方知此次是上了賊船。

小耳朵聞言,自知沈清秋特意顧及自身臉面,也不好多說,便一行人前去客棧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