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敬不語。

沈清秋不以為意繼續道:“大人為官數十載,想必自然能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徐長敬聞言自知事情敗露,定睛衡量了眼前人,見他年紀尚輕,心中不免有些盤算:“你說的什麼,本官聽不懂。”

沈清秋也不惱怒,只如春風般笑意盈盈道:“不懂也無礙,只是在下所言,大人需得聽清了!”

徐長敬寒意漸升,不只是徐長敬,就連身後的龐斌見她此番情形也是為之一愣,這副處事不驚的模樣倒像透了那個人……

沈清秋繼續道:“戶部歷來負責徵收直隸,及諸省稅糧,同時還負責漕運,全國鹽引勘合,這職權嘛,還是很大的,大人覺著呢?”

徐長敬面色難看至極,一言不發。

沈清秋笑了笑繼續道:“沈某此行,是替陛下行事,如若不周,多有得罪還望大人見諒!”

“所以,閣下到底想要什麼?”徐長敬憤恨答道。

“戶部歷年的賬目明細。”沈清秋方才還是副盈盈笑意,現下陡然收斂,目露寒星。

話音剛落,徐長敬出掌陰狠,上來便直攻額顱,絲毫不留有餘地。

沈清秋極速後仰方才躲過一劫,緊而又是一勁風迎來,見已無處可躲,右手順勢扼住徐長敬的手腕,似笑非笑道:“大人,可否氣虛?”

徐長敬聞言一愣,瞬間使不上勁來。

沈清秋見狀,左手快去攻其腰側數下,最後全力一擊,使得徐長敬連連後退。

沈清秋上前屈膝拍了徐長敬落灰的肩,儼然一副得逞的嘴臉:“這菜裡下了藥,得罪了,大人!”

“卑劣小兒,你……”徐長敬怒目圓睜看向眾人,怎麼也沒料想會被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降服。

奈何氣虛無力,縱使怒意更甚,也只得作罷。

沈清秋心下一冷臉上沒了表情:“方才同大人說過,沈某的話需得,聽、清、了!”

卑劣?沈清秋聞言頗為無奈,既然都正大光明地前來尋他,必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怪就怪在此人蠢笨,非要徒生事端!

徐長敬賊心不死,掙扎了幾下,本想出手重傷徐錦州藉機逃跑,出手之時卻被一盞茶水斷了經脈,動彈不得,眾人錯愕之際,頓時湧出數名手執木棍的奴僕。

“砸了我這閣樓,大人可賠不起!”聞聲望去,只見宋伊人一縷髮絲散落下來,貼著身姿,蜿蜒垂地,曲線畢露地款款走來。

沈清秋無奈搖了搖頭,這老頭膽量倒是有幾分,可惜,是徒勞了……

“多謝姑娘相救!”沈清秋作揖道謝,隨後便命龐斌安頓好一旁瑟瑟發抖的小婦人,一同退出瀟湘館。

沈清秋背影走遠,宋伊人背後憑空多出了宋沂源,只見他眉眼含笑附耳過來:“你看,她還不肯承你的情呢?”

“你當真笑的出,這可與你計劃不符?”宋伊人掀起衣裙,朝屋內走去。

確實,沈清秋的出現本不再計劃之內,可即便如此,宋沂源還是聳了聳肩,不以為意道:“無妨!現下只需推潑助瀾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