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接過毛筆,遞給銀山一個讚賞的眼神。

隨後拿過牌子,行雲流水的寫下一行字。

素荷迫不及待地湊近,彎腰看牌子上的字,她好奇自家小姐寫了什麼。

“清河醫館即日起開啟驗屍探案業務,首月不收取任何費用。小姐!你……你怎麼……”怎麼忽然要驗屍了?

醫館裡除了沈青黛,各個瞠目結舌。

剛才來抓藥的兩個顧客,手上的藥包啪嗒一聲齊刷刷的落到了地上。

這囂張跋扈的沈姑娘、靖王妃,又要改行當了?

沈青黛若無其事的把毛筆和牌子遞到金山手上,“把這牌子掛上吧。”

金山拿著牌子,半天沒動,張了張口,也沒說出些什麼,腳步緩慢的朝外走去。

銀山則是低著頭。

而坐堂大夫劉牧,臉上都被嚇出了冷汗,他哆嗦著問,“王妃那這醫館還需要我嗎?”

他有一家老小要養活,一人丟飯碗全家捱餓。

此刻,生怕這個慣來愛出其不意的沈姑娘點頭。

沈青黛視線在面前這個略微佝僂,年過半百的老人面上掃過,“劉大夫放心,您還負責醫館坐堂大夫一職。”

“金山銀山還是醫館的夥計,”隨後沈青黛看向藥包掉地上的二人,“望二位多多宣傳。”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撿起地上的藥包,愣愣地點頭,然後動作迅速的往外跑去,好像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這件事沈青黛想了很久,她大學學的法醫,業餘時間愛讀偵探推理類的書籍,此外,零零總總還有將近兩年在刑警隊工作的經驗。原本畢業後,打算繼續在刑警隊工作的,誰承想……會喝水把自己嗆死。

即便是在異世,她還是不想放棄自己的理想。

況且昨日在靖王府遊手好閒了一日,她很清楚那並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半天沒說話的銀山,慢動作似的抬頭,“掌櫃,這……醫治活人和看……看死人,能是一回事嗎?”

銀山也是打心裡怕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掌櫃,緊張到話說的都是斷斷續續的。

沈青黛輕笑搖頭,“自然是不同的。”

她一個法醫要是會醫術,就不用改行當了。

這分明也是無奈之舉。

是沈青黛低估了清河醫館的影響力。

牌子剛掛出去不到半個時辰,清河醫館外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靖王妃,這牌子上是啥意思哩?”

“這清河醫館不治病救人了嗎?”

“驗屍?這不是仵作要做的事嗎?”

“掌櫃的出來講清楚……”

沈青黛喝茶的功夫,清河醫館外喧譁聲不斷。

此刻她才意識到,這清河醫館在京城眾多店鋪裡,算是頂流了。

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恨不得全京城的人前來圍觀。

原主沈青黛後來雖然渾,但是不得不說開業前半年積攢了不少口碑。不然,也不至於時隔這麼久,還有這麼多人買清河醫館的賬。

茶是喝不下去了,放下茶盞,沈青黛起身整理了下裙襬,緩步走出醫館。

豔陽高照,陽光燦燦,屋外是黑壓壓的一群人。

沈青黛站在門前的臺階上,俯瞰眾人。

“如牌子上所言,即日起,我負責驗屍探案。”

她話落,下面的議論聲更是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