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懷疑起他是否真的愛我。”

說到這兒,王嬸兒自嘲似的笑了笑,“後來又經歷了一些事,我就同他提出了和離,他一直沒同意。”

“我和他母親的關係並不好,知道我想和離,她倒是主動來找了我,說是幫我想法子。”

“說來也可笑,這是我和她第一次看彼此順眼。”

“再往後,我二人真的和離了。分開後他整個人杳無音訊起來,還有我婆婆也是一點訊息沒有。”

“其實和離的第二日我就後悔了……”

王嬸兒話一頓,她輕笑,“還是少不更事,若是能回到那時,我恨不得把自己扇醒。”

楚瑾瑜不語。

王嬸兒繼續道,“我四處打聽,一點他的訊息都沒打聽到……”

“再後來,我父親母親逝世,還是忘不掉他,就變賣了家產,進了宮當丫鬟。”

“王嬸兒是為了打聽他嗎?”

“是,想著皇宮的訊息比較靈通……”

王嬸兒笑,“再後來,聽到關於他的訊息已經是四年後了。”

“他去了北疆,為了救主將,戰死沙場。”

“臨死前,他從懷中掏出一封家書,只盼能將它傳至我手中。”

王嬸兒輕笑,“老了,當真是老了。”

“年少時總覺得感情要經得起試探,可殊不知,人生這般短暫,又哪有時間來試探。”

楚瑾瑜喉間動了動,終究是沒說出些什麼。

王嬸兒低著頭,沒往楚瑾瑜那邊看,她聲音很低,“王爺回屋吧,讓老奴一個人靜一靜。”

楚瑾瑜知道她許是在回憶過往,他在這兒想幫忙也無從幫起,倒不如留她一人冷靜冷靜。

“那瑾瑜先行離去,”楚瑾瑜頷首,“王嬸兒莫要待的太晚,也早些回去。”

楚瑾瑜和朝陽公主去了皇宮,沈青黛的身份自知去了也不太合適,所以在途徑靖王府的時候下了馬車。

誰知屁股還沒坐熱,素荷就匆匆忙忙趕來,說是清河醫館的坐堂大夫劉牧求見。

那時天剛擦黑。

見到劉牧以後,劉牧說是清河醫館遇到了幾個難纏的客戶,非要見她一面。

沈青黛左右也是無事,剛用過飯,權當是去散步,就跟他去了清河醫館。

確實難纏,三男兩女,各個身高體胖,見到她人之後嚷著讓她給他們醫治。

她最怕的就是遇到這路人,麻蛋,好巧不巧,一遇到還是五個。

讓她看病,怕是覺得自己壽命太長……

幾個人實在是難纏,她好說歹說都不行,最後氣得半死,迫不得已搬出靖王妃的身份,又拿著楚瑾瑜攝政王的身份唬了唬,這才將人給糊弄住……

麻蛋,在北齊,沒點權勢還真是什麼都幹不成。

沈青黛把事情擺平,拖著疲憊的身軀往靖王府趕,誰知走到半路,馬匹忽的就不走了。

馬伕也是沒轍,最後沈青黛……是走著回的靖王府。

這他媽就離譜……

這年代,連馬都累的要罷工了嗎?

回到青竹苑,院裡的燈籠都亮著。

她往廚房掃了眼,廚房的蠟燭已經熄了,想來王嬸兒應是早就回去了。

臥房的屋門緊閉,從窗上看去,裡面黑漆漆的一片。

院裡沒人,也不知素荷似錦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