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標本幼蟲!

宋清河大驚失色,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濃縮過的對抗針劑,衝著頭頂一陣晃動,這些幼蟲即刻從他身邊離開,飛向不知名的遠方。

身後的計程車司機看到這一幕早已嚇得掉頭就跑了,車屁股後的塵土捲起一米遠。

這支對抗針劑是宋清河在特區研究所時被工作人員每天注射用的,就是為了壓制他體內被幼蟲咬傷時留下的毒素。宋清河當時留了心,悄悄留下來一支,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他伸手在空氣當中揮了揮,將剩餘不多的那些幼蟲驅趕到別的地方,這才順利進到院子。

安娜正俯身趴在於斯潭的身上,渾身是傷,有些傷口正在逐漸癒合,還有一些傷口因為結了血痂,仍滯留在面板表面,看上去觸目驚心。

而安娜身下的於斯潭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更是觸目驚心。

宋清河痛心萬分地跑到兩人身邊,先扶起搖搖欲墜的安娜安置到客廳一片狼藉的沙發上,緊接著抱起於斯潭,仔細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斯潭?斯潭?斯潭……”

宋清河慌張地拿出手機,螢幕上立即出現了兩片水跡,他伸出手指擦拭乾淨,給附近醫院打電話。

做完這些,宋清河掰開於斯潭的嘴巴,將手裡的對抗針劑倒入他口中,強迫他嚥下去。

“斯潭,你現在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宋清河拿起於斯潭的手,在他虎口處掐了片刻,又摸了摸他的頸動脈。

萬幸,心臟還在跳動。

他抬起手背擦了下臉,走到客廳去看安娜。

安娜此時已經慢慢恢復過來,宋清河知道是她體內的那些標本在起作用。

宋清河在安娜面前俯身蹲下來,示意她繼續躺著。

“你放心,斯潭暫時沒事,我已經叫了救護車過來。安安,你現在怎麼樣?”

安娜眨了幾下眼睛,搖了下頭。

“被幼蟲咬過之後會有短暫的麻痺感,你先不要動,再緩一緩。”

宋清河握住安娜的手輕輕拍了幾下以示安慰,起身從臥室裡找到一條勉強還能稱之為“毯子”的東西蓋在安娜身上。

安娜輕聲叫住他。

“清河,你為什麼突然回來了?幸好那些幼蟲沒有傷到你……”

“我的飛機臨時出了故障,一直在機場候機。沒想到,那個時候張慶陽突然出現在機場,然後跟著沈慢走了,我才知道……才知道……”

宋清河移開通紅的雙眼,沒有再說下去。

安娜聽罷宋清河這些話,知道他們這幾個人又被沈慢給算計了。她捏了下手指,沒有再說話。

門外響起救護車此起彼伏的鳴笛聲。

大概是宋清河撥打電話的時候語氣比較衝動焦急,救護車一下子來了兩輛,宋清河幫助醫護人員將於斯潭和安娜一一抬上車,然後跟著上了於斯潭那輛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