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於斯潭早已在臥室的床上醒來,默不作聲地聽著宋清河走時的動靜。

“安娜……”

待宋清河走了之後,於斯潭才輕聲朝外面喊了一句。

安娜聽到於斯潭的聲音,立刻飛奔著跑回屋裡。

她欣喜地撫摸著於斯潭散落在額頭上的軟軟的頭髮,笑著道:

“回來的路上那麼久都沒醒,我還以為要把那個沈慢拎過來處理一下了!”

於斯潭聽了安娜這句玩笑話,不由得笑出聲,嘴角的梨渦和淡藍色眼睛裡的光分外柔和。

“清河是不是走了?”

“嗯,剛走。你……不捨得送他?”

於斯潭內疚地點點頭,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安娜想起宋清河走之前說過的話,急忙揉了揉於斯潭的臉蛋,安慰他道:

“沈慢那個人,咱們就不用管了。我明天就陪你去療養院找張平君。這些事情不依靠沈慢,我們一樣可以做到的!”

於斯潭看著安娜急於安撫自己的模樣,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道:

“我不是一定要依靠他找到什麼人,而是透過這件事情,我知道從父母遇害,到清河被送到特區研究所,這一整個事件其實都是一場陰謀。以前的人和事,過去就過去了,可是現在還活著的人,你,清河,還有我,以後還有很多未知的事情。”

於斯潭說完,緊緊握住安娜的手放到胸前,嚴肅地對安娜道:

“從現在開始,不要擔心我為了父母的事情耿耿於懷,而是保護好自己,好好提防張慶陽和沈慢,直到我們找出躲在背後的那個人,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娜點了點頭,將頭埋進於斯潭的胸口。

於斯潭突然長長地撥出一口氣,道:

“餓了!”

安娜聽罷伸手捏住於斯潭餓癟了的肚皮,笑嘻嘻地開玩笑道:

“那我得看看我們家於斯潭等下得吃多少飯了……嗯……一份意麵,再來一份牛排,再來一份煎魚,再來一份炸薯餅……”

於斯潭被安娜逗得哈哈大笑,勉強推開她坐直半個身子,笑著道:

“一聽你報的選單,就知道你要點哪一家的餐了,你個饞貓!”

安娜扶著於斯潭下來,兩人嘻嘻哈哈地摟作一團,一起歪到客廳的沙發上去。

等待吃飯的間隙,安娜躺在於斯潭懷裡,手指間撥弄著一支玫瑰花。

“斯潭,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安娜仔細嗅了嗅手裡的玫瑰花,又嗅了嗅院子裡飄過來的氣味,疑惑地問於斯潭道。

於斯潭此時正迷迷糊糊幾乎要睡過去,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順口回應道:

“是不是玫瑰花很久沒有施肥澆水,味道不好聞了?”

這自然是一句玩笑話。

於斯潭跟安娜兩個人同時起身,一起開啟門走進院子。

安娜四處嗅著,如同一頭站立在山頂上嗅辨敵人氣味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