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蔓延的黑色,已經衝出腿部的肌肉範圍,逐漸向右側胳膊開啟一條細黑的線。

宋清河感覺到不妙,想盡快找醫生求助。

研究所的醫生一向比普通醫院的醫生更擅長處理這種疑難雜病,宋清河決定走出病房,去走廊裡找自己的責任大夫。

不料,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馬克在身後提醒了一句:

“小心。這個時間點去走廊,小心會被他們電死。”

這個時間點?電死?

宋清河疑惑地回過頭來,只見馬克仍舊是閉著眼睛,一副似睡未睡的樣子。

“馬克,你說的這個時間點,指的是半夜的急診嗎?如果病人有緊急情況,為何不能到外面去找大夫呢?”

馬克牽起一角嘴唇,好脾氣地對宋清河講解道:

“只有你真的把自己當病人了吧?來到這裡的人啊,都是跟他們普通人不一樣的,要不然,我怎麼會長期住在這個地方?聽話、照做,這是他們給你的命令,你是新人,不想吃虧的話,就記好這四個字。”

宋清河聽完馬克的解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思忖片刻,宋清河還是毅然決然地推開了病房的門。

馬克這個時候再次牽起一角嘴唇笑了笑,不再吭聲。

宋清河剛小心翼翼地走到長長的走廊裡,突然後背一震,緊接著一麻,整個人麻木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你是誰?你在我後背放了什麼?”

宋清河實在沒有力氣回頭,只好目視前方,從口中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那不是東西,是我們研究所剛剛研發出來的對抗針劑。看你這麼危險,都半夜了,還敢出來搗亂,真的是膽子很大啊!”

那人說著,慢慢踱步走到宋清河的眼前。

他是萊納手底下的其中一個職員,宋清河以前在第二研究所見過他。

“你們……這麼快就做成了?太棒了,有了對抗針劑,其它的都能慢慢做的出來。”

得知自己的後背上是一劑正對症狀的對抗針劑,頓時精神了許多,一邊按摩著傷口,一邊試圖站起來。

這個時候,對面迎面跑過來兩個人,大概是剛剛看了監控,發現宋清河在走廊裡,便一起趕過來支援了。

幾個人圍在一起又是攤手又是比劃的,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麼。

棍棒教育。

這是宋清河唯一聽清楚的一個詞。

當他看到幾個人一起朝自己圍過來時,不僅後退了幾步,冷靜地詢問道:

“你們……你們還需要問我什麼病情嗎?天太晚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幾個人根本不給宋清河逃回病房的機會,倒像是等待著他逃跑一般,只要他一跑,其餘的人就一轟而上,順理成章地把他架到一間專門用來“看病”的屋子裡。

宋清河來到小屋的第一眼,便被騰空掛在頭頂上方的一條鐵鏈粗的皮鞭嚇到了。

“這是……武器嗎?對外還是對內的?”

幾個人笑而不答,其中一個留著細碎鬍子的工作人員非常沒有耐心,剛進屋便直接用腳將門踢上,防止宋清河中途跑出去,然後抽下宋清河頭頂上那條皮鞭,直接朝宋清河後背上打了一鞭子。

宋清河悶聲哼了一下,直接撲倒在地,他擦了下臉上的灰塵,愣愣地望著身後執鞭而立的細碎鬍子。

“這裡是研究所,我是病人!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其中一位女工作人員走到宋清河跟前,手指摩挲著宋清河的臉和嘴唇。

“親愛的,看看你這張臉,是我在這兒見到過的最讓人心動的一張臉了。可惜你違反了這裡的規定,大半夜的硬要跑出來在走廊亂竄,我只好忍痛割愛了!”

宋清河將自己的臉和下巴從女工作人員的手指之間掙脫了出來,試著慢慢爬起來先找到張椅子坐再說。

不料,女工作人員身後的另外一人立刻接過細碎鬍子手裡的鞭子,硬生生地再次朝宋清河的後背猛地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