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斯譚見萊納所長的態度有所鬆懈,急忙跟上前去補充了一句:

“清河啊,他最近剛好有重要的事情,剛好現在回去自己在普華醫院做個針灸,很快就好了!”

於斯譚不提普華醫院倒也罷了,剛提到“普華醫院”這四個字,萊納所長的臉色立刻收緊了。

當初立文博士在第二研究所做催眠實驗,其實是被萊納所長軟禁起來的。立文博士一心想回到A市,將實驗資料交給宋清河帶回到普華醫院,等萊納所長髮覺立文博士的籌謀後,想使出強硬手段已經不可能了。

立文博士催眠的那一批活體標本,不僅是為了實驗,更是為了在關鍵時刻帶著資料順利離開實驗室。

那天,當萊納所長召喚了兩大批保安將立文博士的實驗室團團圍住時,是那十五個活體標本出現,對付安保人員就像對方一隻布偶一樣,毫不費力。

萊納所長這才意識到這麼長時間以來,其實立文博士是將自己給反過來軟禁了。

回憶到這裡,萊納所長再也無法壓制住內心對立文博士的憤怒,便直接將這怒氣撒到了宋清河的身上。

“今天晚上有一例需要隔離的特殊病例在這兒,立刻將他帶到隔離病房去,好好看著,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萊納所長說著,手裡的警棍在地上一敲,像是在為自己的話蓋個章似的。

那些安保人員聽到這個明確的指令,立刻向中間圍攏,輕而易舉地拎起宋清河朝隔離病房的方向去了,剩下於斯譚、安娜還有沈慢三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於斯譚剛想上前找萊納所長說情,卻被安娜制止了。

“連當事人都跟他套不上近乎,你現在去,只能是讓自己白白生氣罷了。”

說完,安娜拉著於斯譚和沈慢兩人回到車裡。

等萊納所長走後,安娜悄悄往隔離病房的方向摸了過去,跟著那些熙熙攘攘的大部隊,順利找到了宋清河被關起來的那個房間。

今天晚上想把他強行帶走是不可能了,安娜快速回到車裡,對於斯譚和沈慢道:

“放心,我看了一下隔離病房的環境,就是很普通的病區,只是房間比較封閉,消殺做的很到位。目前來說,清河還是安全的。”

於斯譚想到萊納所長知道張慶陽活體標本的事情,心裡不禁有些擔憂。

“以前萊納所長見到那些活體標本,態度十分反感,現在清河這個樣子,難免不被他懷疑跟張慶陽的標本有關係,不知道他會怎麼給清河做強行治療?沒有導師在,恐怕他自己也沒什麼溫和的法子。”

沈慢聽罷於斯譚的話,思忖了片刻,分析道:

“應該不會,他既然沒有對抗針劑,也沒有催眠治療的準確資料,想要治療宋清河,可以說是毫無頭緒的,估計就是關著他一陣子,到時候再看情況吧!”

安娜不太同意沈慢的說法,但眼下猜來猜去,也沒有準確的思路。

她回過頭繫好安全帶,開車離開了研究所。

“斯譚,我們那塊石頭現在在哪兒?”安娜對於斯譚道。

“老地方。明天去取吧,我們一起過去。”

於斯譚知道安娜的想法,他自己也十分認同。

沈慢卻認為這個行為可能會帶來無盡的後患。

“安娜 你是想明天帶著月光石直接來研究所給清河治病?這太荒唐了!”

安娜坐在前面認真開著車,無暇回頭顧及沈慢。她看著後視鏡對沈慢道:

“清河的傷口要緊,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算萊納不會對他怎麼樣,再拖下去,恐怕那條腿就廢了。 ”

沈慢無奈地搖搖頭道:

“月光石不是一般的東西,更不是大家都知道的治療裝置,你們明天帶著月光石去研究所,不是等於向外界公開直播,你們倆手裡有一個絕世寶藏嗎?月光石給你們幾個人的家庭帶來的麻煩已經夠大了,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沈慢說完這些,停下來喘了口氣,開啟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安娜將車開到路邊,猛然踩剎車停了下來,頓得沈慢立刻嗆咳了起來。

於斯譚一邊給沈慢遞紙巾過去,一邊用手拍著他的後背。

安娜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回頭望著沈慢,語氣很失落:

“那你說說看,現在有什麼辦法能救宋清河?只要讓他好好的,我明天拿不拿月光石,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