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全?為什麼?跟你剛剛說的那件事有關嗎?”

“對不起,她不允許我說。”

宋清河瞟了一眼沙漏,催眠該結束了,但他決定冒個險。

“安娜,你能讓我跟簡安說話嗎?”

“不能”

“讓簡安回來,我要跟簡安說話!”

“不!”

一陣沉默之後。

“讓簡安回來,我要跟簡安說話!”宋清河提高音量,重複道。

“我是簡安。”

“你最近有什麼事是想要避開的?”宋清河掐著時間,爭分奪秒地問道。

“宋清河。”

“為什麼?”

時間不多,已經跳到以秒計時了,宋清河的鼻尖開始冒汗。

“他奮鬥那麼多年,對工作非常有熱忱,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這俗世回報他的一部分,而且以後也許能回報他更多,我很放心……”

“簡安,說重點!”

“我想讓他好好工作。”

這個時候,嘀,嘀,嘀……

催眠結束,宋清河關掉儀器,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剛才問問題的時候情緒失控,稍微有些緊張,坐姿壓迫到腹部的傷口,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一陣鈍痛。

他稍微捂了下肚子,緩緩站起。

簡安此時醒過來,看著滿身花花綠綠的電線,仍舊是很嫌棄,一邊扯下來一邊感慨:

“還是電影裡的催眠比較方便啊,打個響指就夠了!”

見宋清河捂著肚子,簡安趕緊上前撩開他的衣服:傷口即使已經癒合,在長時間坐姿的壓迫下,仍然有發紅發癢的症狀。

“老宋,你是不是沒按時吃藥?”

“我……忘了。”

簡安扶著宋清河的胳膊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急剎車一般的停下來:

“剛剛……不應該是安娜回來嗎?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不能是你?”宋清河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想到安娜說的“那件事“,還有簡安自己的那句“我想讓他好好工作”,宋清河以為是自己工作太忙了,沒有時間陪她,才讓她覺得有壓力,於是接著道:

“我傷口又疼了,需要回家休息幾天,待會兒你幫我收拾東西,我去請病假。”

簡安難得看到宋清河主動請假休息,很是驚喜,要知道,這位宋醫生前幾天還在住院的時候,就已經著急往自己科室跑著查房了。

宋清河看她高興的模樣,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正是中午休息時間,小黃捧了盒草莓站在走廊裡,跟曾琦兩個人邊吃邊聊。

眼看著宋清河路過,小黃禮貌性的把盒子遞過去:

“老宋,牛奶草莓,來一個。”

本是習慣性地讓一讓,沒想到宋清河這次居然接了過來,還拿出一方手帕連挑了五六個紅頭大耳的。

“我的草莓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