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可能感情就是這麼不公平。”

明明他跟她考上了同一個大學,明明在傅斯灼回國之前,他跟她近距離接觸過這麼多次,但是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周煜其實不想去埋怨些什麼的,但是現在……

但是現在——

到底要他怎樣去釋懷呢?

“為什麼呢?”周煜說,“為什麼我跟她之間的唯一一張合照,主角也不是我。”

為什麼會存在這麼一個人,他只是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奪走她所有的偏愛。

傅斯灼其實不知道周煜是什麼時候走的。

他頹喪地坐在地上,一直挺拔的肩膀垮陷下去,剛打完球,汗水黏膩在他身上,風一吹,全身都冰涼。

太狼狽了。

傅斯灼覺得自己從沒那麼狼狽過,像一條頹棄的敗犬。

這麼會呢?

怎麼會是他呢?

傅斯灼的眼睛又幹又澀,嗓子也發啞,疼得厲害。

他最後重重閉上眼,腦海裡關於她的,所有的記憶,像倒帶慢放的膠片相機,一幀一幀地回放。

2025年1月12日,她用手語一下一下地比劃,說沈珠楹最愛傅斯灼。

2025年1月4日,她捧住他的臉,說你是我所有的驚喜與好運。

2024年12月26日,她蹲在曇花邊許願,說我希望,沈珠楹也能永遠陪在傅斯灼身邊。

2024年12月4日,她毫不猶豫地吻上他的唇,說沒有別人,只有你。

不對,不對……

遠不止這些。

時間的卷軸要再往前翻。

2024年11月18日,他們被一起埋在大雪裡,她說傅斯灼是個大笨蛋。

2024年10月27日,她拿起那朵乾枯的石榴花,哭著說傅斯灼,你不懂。

2024年10月25日,她支著下巴,笑意盈盈地說,因為剛剛吹的,是夏天的風呀。

2024年10月18日,她喝醉了酒,抱著他說最喜歡的男人是A同學。

2024年10月3日,她說,傅斯灼,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結婚吧。

再然後……

再然後,不如回到他們人生線再次重合的原點。

2024年9月7日,她低著頭使勁揉小臂,悄悄紅了眼眶,說沒有。

我們不認識的。

可是這不是原點。

這怎麼會是他們的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