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池一伸手,嗖一下,珠釵已經被他拔下來,當然順便拔下來的還有一縷黑白摻雜的頭髮。

如此爹孃,真的讓人不知該說什麼,陳文池將珠釵送過去。

外面的人,都踮起腳,彷彿增高那麼幾厘米,就能多看到一些似得。

“王招娣你側身演示一下,讓所有人看得真切。”

“喏。”

王招娣扯著不算靈光的腿,費力地轉身,一手拿著一根珠釵,將雙手高高舉起。

隨著雙手旋轉湊近,兩支珠釵的螺旋也合二為一,隨後發出咔噠一聲響,王招娣明顯鬆了一口氣,將珠釵舉起。

這會兒看起來,就像一對兒並蒂蓮一般,下方也並沒有粗重只是更加立體,別說這個設計真的很厲害。

王招娣用指甲,按住兩顆珍珠中間的一個卡簧,再度傳來咔噠一聲響,珠釵再度分成兩個,隨後放下兩根珠釵跪在地上。

“明府,民婦演示完畢,這東珠一顆就價值連城,一對兒雖然顏色不同,但也是價值數百兩,在整個大唐都找不到兩隻一模一樣的珠釵,所以這就是鍾逸珊小姐的頭顱。”

王招娣說的有理有據,周澤都不禁暗自點頭,也反駁了鍾家父母的話,外面那些聽案子審理的人,都對著鍾家父母指指點點。

“呸!”

“蛇蠍心腸!”

“自己女兒都不認,這還是人?”

“就是怕姑爺今後繼承鍾家家產,哎有錢人家心思真多。”

“......”

周澤再度拍了一下驚堂木,這會兒亂糟糟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

“張書景張書祥你二人可知罪?”

張書祥已經不敢說話,不斷看向身側的兄長,張書景倒是鎮定,躬身說道:

“明府,這奶孃已經下葬數月,當日我們張家確實是安葬了奶孃,至於這期間是否有人動過棺木,也無法查證,這是欲加之罪,學生不能認。”

這會兒,大堂外傳來一陣動靜,那些看審案的百姓都非常默契,趕緊讓開一條道路。

老徐為首,後面跟著薛平,還有一群不良人,押著一個婆子一個小廝,後面還抬著一個箱子,箱子就是普通居家裝衣服的那種樟木箱。

周澤和老徐對視一眼。

老徐微微頷首,直接回到周澤身側。

“屍骨兇器全都帶回來了,這三人知道詳情。”

短短几個字,周澤來了精神,薛平已經著人將箱子放下,婆子小廝都被反剪雙手捆綁著丟在地上。

“明府,屬下去了張家,在西院的枯井中,發現了一把卷刃的刀,還有一具老嫗的屍骨,經這個婆子從死者的衣衫、木簪、鞋子分辨,屍骨就是張家的奶孃。

至於這個小廝,就是知情人,七月二十五當日就是他們整理的棺木,裡面縫製的布偶人身,就是那婆子趕製的。”

啪一聲驚堂木響起,婆子和那個小廝都瑟瑟發抖,小廝年紀不大,這陣仗直接被嚇哭了,鼻涕都流了下來,但是無法用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