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箏見過公子。”

周澤讓開門口,阿箏姑娘直接進來,沒有什麼扭捏之態。

“請坐,為何找我?”

阿箏笑了笑。

“公子帶著官身,既已看明所有,沒有發聲揭穿,自然是要過來道謝的。”

說完目光落在小白身上,嫣然一笑。

“還有,要過來見一見姐姐。”

小白瞬間看向阿箏,原本窩在周澤身上,轉身落下化作人形,與阿箏鼻子對著鼻子。

奈何小白的身高矮了半頭,怎麼看威脅的氣息都弱許多。

“呵呵,不錯啊,這都能感知到?”

阿箏搖搖頭,臉上表情淡然,微微躬身一臉的謙卑。

“多年逃命積攢的本事,只是嗅覺敏銳罷了,姐姐的勸慰,還有不殺之恩,阿箏感激不盡。”

周澤扯住小白的手臂,微微蹙眉,官身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說,他要赴任的事兒,阿箏能看出來?

小白哼了一聲,抱著手臂站在周澤身側。

周澤沒過多糾結這句話,他淡然地說道: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自不是你,也不知你經歷了什麼,這裡是廣元,並非我該管該操心,自然沒有多言的道理,姑娘多慮了。”

阿箏嘆息一聲,目光看向門口,又似乎沒有聚焦。

“好一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受教了!

在回春樓就發現,公子觀察入微,想跟公子說說,何三郎並非我下毒謀害的,我只是在他身上注入妖力,讓他不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延續他兩天壽祿。”

周澤一愣,看來她早就知道何三郎死了。

“你與何三郎,不對你與何家有仇?”

阿箏點點頭,抬眼看向周澤,緩緩說道。

“二十年前,有個狐妖被捉妖司的人追殺,僅存一息逃至此地,正巧碰上何三郎的父親,他救了那個狐妖,因為貪圖其美貌,將其安置在白尼山的別院,狐妖不知這個男人有家室。

他覺得男子對他用情至深,違逆天道,拼了性命為他誕下龍鳳胎,不過也因此纏綿病榻,男子喜出望外,對男孩極為喜愛,而女孩卻從未抱過,甚至一眼都未曾看過。

即便說話,就是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你別碰那是弟弟的,你怎麼又惹弟弟哭,照看弟弟都做不到嗎?依著弟弟不行嗎?疼愛弟弟不可以嗎?”

小白目光中的凌厲少了幾分,周澤盯著阿箏的眼睛,目光清明,帶著幾分淡然和淒涼,這個姑娘到底經歷了什麼?

難道,她口中的那個女孩,說的是她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