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鬼使神差之下,他決定放句狠話,哪怕之前先開口威嚇的,都成了這地上的死屍。

“某家久曄,你若能宰了我,這槍不就歸你了?到時候無論什麼做的,是拿來收藏還是殺人,都能隨了你的意不是?”

陳子良向來聽人說話的時候都是很認真的,他點了點頭,覺得這廝雖然看著傲慢可倒是個講理的妙人。

他決定聽人家的話,豎起長槍,打馬殺將了過去。

那將眼皮都懶得抬下,慢悠悠的抬起身子,正欲開口詢問前來送死之人的名號,好讓自己可以冷酷的說上一句,某槍下不斬無名小賊!

但他很快就把眼睛驀地長大,然後再也沒合上過。

撲通一聲,屍體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正互相打趣的久曄部曲愣在了原地,久久沒回過神來。

只見陳子良行至中折突然憑空躍起,狠勁把長槍扔了出去,貫穿過久曄的身體,一路砸死了大片的人馬,直到中軍陣中,被人拿手抓死的時候,仍是威勢不減,風聲急促,欲刺透了那人的面門而去。

陳子良從一匹馬走到另一匹馬,他把久曄順手扔了出去,審視著新到手的銀槍白馬,他憨厚的笑了起來,很是滿意。

不過這廝到底是不知足的,他翻身上馬,透著那片混亂看到了舉起在空中的...一隻手。

“那漢子,還勞煩你把槍還過來,提前謝過了!”陳子良大聲喝道,他講話的模樣跟聽別人說的時候一樣認真。

空中舉起的手轉著圈,那漢子揣摩著槍身上刻下的娟秀字型,喃喃道:“唔,陳子良麼,倒是聽過的。可這字...他憑甚比老子的好看?”

“陳子良,我且問你,這槍身上的字是你自己個刻上的嗎?”

漢子很認真的說著話,豎起耳朵,等待著回應。

陳子良撓了撓頭,牽著馬走了過去,在無數的兵戈面前停了下來,看著烏泱泱的一片大聲喝道:“當然不是,我手很笨的,刻不來這麼好看的字。”

“那是誰刻的?泗山上的哪位爺們?”

漢子仍不死心,他不相信這北域的地界竟然有男人比他的字還好看。

“不是爺們,是個丫頭,唔,林小兮你是不知道的吧?”

陳子良探著腦袋,跟孩子饒有興致的隔空對話。

漢子鬆了口氣,但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多了一嘴:“那女子是你何人?能給你廢這些精力?”

陳子良苦著臉,他是想說那是自己結義兄弟的,可林小兮在刻完這些字後威脅著讓自己改口叫她婆娘。

唔,答應別人的事要做到,於是陳子良在兩軍陣前,當著無數士卒的面大吼了一聲:“那是俺婆娘!”

兩軍讓震得鴉雀無聲,林長天微眯著眼,他很欣慰自家山上總算不是人人都如許用那根木頭一樣了。

“嘿, 我就知道咱的字比他好看。”但漢子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他想起自己是沒婆娘的。

其實不光他垮著臉,就連對面軍中的奎生也是一臉不忿和...無可奈何。

打仗就打仗,你說這些...渾話做什麼呢。打壓敵我雙方計程車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