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何呢?”公孫十二俏臉微紅,似不願聽,但還是問出了口。

許用長吸了口氣,一把拉起公孫十二的玉手,在她滿眼的期許中堅毅而果決的說道:“因為那樣可以在你心裡種滿逼樹...”

房間裡飛出來條漢子,之所以用了一條而非一個,大概是因為漢子起身時的姿勢像極了沒翻過身的鹹魚。

......

雙方在關口對持了很多時日,都拿著各自手底下最不值錢計程車卒去當作籌碼試探彼此的底線。

虎狼審視著彼此,誰都沒有退卻,而是在思忖如何咬斷對方的脖頸。

只不過一個拿出了全部的身家,一個卻是在考量自己該付出多少的代價才能算得上大勝而歸。

“如果對敵是別家麾下,那乾耗著就行,反正我等依據天險,諒誰也強攻不得。可現在要跟哥幾個打的是北境之師!怎麼,你們還想跟馬輝老賊拼拼家底不成?”

戚勇率先嚎了起來,議事帳中,他惡狠狠的瞪著呂梁,原因無他,只因這位老友現在是主張退守的一方。

奎生大步走到戚勇的面前,跟他一塊,如同兩隻惡犬,正狠狠的盯著呂梁。

他心底裡那股氣憋了很久,說好的擺開陣勢廝殺一場呢?結果到了最後還不是讓自己幹起了老本行的差事。

“正因為來犯之敵兇戾,我軍才需避其鋒芒,耗到他兵馬疲頓,銳氣盡失,再遣一支勁旅下去,那不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了?”

呂梁拉著許用,把眼睛移到了一邊,顯然是不想和狗對視的。

誰都是山上的好漢,各持己見,誰也不肯承認對方的“自以為是”。

於是一眾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了看熱鬧的那位大爺。

林長天本是要睡過去的,眼見著又要他來拿主意,心裡暗暗叫苦,不情不願的說道:“各位久經沙場,能說出來的肯定都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不是?是戰是守,都不如等今兒過了再說。”

“您前天推昨天,昨天又推到今兒來,還想著往明天,後天去拖嗎?如此反覆,那打什麼仗!”

跳出來指著林長天鼻子罵的是一少年,他定睛望去,其實心裡早有了底,得,不出其外,果然是藺昭那小子。

他是很歡喜這少年郎的,但軍機大事畢竟容不得有人跳出來催促出個結果,林長天收了笑容,厲聲喝道:“黃口孺子來插本帥的話嗎?敵軍不也是按兵未動嗎?急什麼...”

林長天正打著官腔,突然從帳外衝進個兵卒,踉踉蹌蹌的摔在地上,也不顧身上泥垢大聲喝道:“關外有人搦戰,已斬了咱家十幾位將卒啦!”

一旁同樣昏昏欲睡的陳子良猛地抬起頭來,趁著眾將愣神提起槍竄出了門外,一眨眼的功夫,就已不見了人影。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戚勇,他怪叫著,顧不得披甲就衝出帳去,緊跟其後的是奎生,許用,藺昭等等。林長天鄙夷的看了眾人一眼,慢悠悠的踹開窗門,縱身一越,他是會飛的......

關外的人影卷著黃沙,似乎要把這地的青翠給踏成荒蕪。

為首之將立著把銀槍,圍繞那身周的十幾具死屍轉起圈子來,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他垂在馬首旁的腦袋突然抬了一點,耳朵豎起,微眯著眼,度勢起那從關隘新下陣來的槍將。

“你的馬不錯,那槍也是上好的,許是陽石做的?”

那將也在打量著他,沒放什麼狠話,語氣很平淡,一臉的認真,似乎只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