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天運說事,也得靠著一幫無人問津的螻蟻用生命來換取那尋模不到的機會。

泗山與北境的交戰,如同兩團在大火中抱團求生的螞蟻,前者折了大半,卻是在天地中得以苟活。而後者嘛,就此長眠不起。

可這堆活著的螞蟻不能高興,更不可志得意滿,因為會有另外一團螞蟻來跟它們爭奪活下去的機會。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中土給取了個好聽的名字:王國覆滅。

世上沒什麼贏家,因為坐莊的永遠是那頭頂上的蒼天......

它俯瞰眾生,冷漠而公正。

......

林長天看著了陳默,那廝面色難看,似乎是讓狗咬了一口。

“陳大哥,我找你有事。”林長天看著他,眨了眨眼,很認真的說道。

“長天,讓我先說,恐怕...你我要就此別過了。”陳默悵惘道,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冷酷一些。

只是對上了眼前那人的不解,便再是忍不住的。

陳默垮著臉,長嘆了一口氣,哀怨道:“我是必須要走了的,時間倉促,恐怕都來不及與其他人道別。”

“又出甚事了?”

“中北的林氏平定了自家疆土,揮師向南,文淵神洲四帝聯手,雙方僵持不下。正值緊要關頭...你也是知道的,畢竟陳某在“禹”裡邊也算是中流砥柱嘛。”

林長天撇了撇嘴,他沒見過那個組織的基石遠赴北域一年都沒人管的。

“那你做出這副模樣來幹甚?不知道的以為是哪條可憐的狗兒咬了你呢...晦氣,晦氣。”

陳默看著林長天,狗兒可憐不可憐他不曉得,但眼前這位定是頭惡犬......

“這不是...捨不得你們嘛,陳某向來豪橫,若是做出副女兒家的模樣,那該多丟人!”陳默有些哀怨,自顧自的傷感道。

唔,他多半是對自己認識不足。

“陳大哥可能有些誤解。”林長天斂了笑容,很認真的說道:“您老人家的模樣已經刻板在大家心裡頭了,除卻日常憨傻那就是沒事了自己逗弄自己個......”

陳默驀地瞪大了眼,高聲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泗山的各位平時都是很敬重我的呀,把陳某奉為兄長,很多事都由著我來.......”

“陳大哥!”林長天急聲打斷了後話,一本正經的說道:“關愛智障青年和敬重是兩碼事。”

“是麼?”陳默有些傷感,合著小丑竟是他自己。

林長天點了點頭,他想安慰下陳默,於是思忖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陳大哥也勿妄自菲薄,往好處想想,你不是“禹”裡的中流砥柱嘛,雖然來北域一年也沒見來人找過,但這一出事不就給你叫回去了嘛......”

建隊基石愣了好久,他看林長天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對勁了。

“告辭。”

陳默氣呼呼的說道,離去的身影有些落寞。

“哎,諸事完畢,可千萬別忘了回來,山上沒人離得開你。要是想賴在中土,我就殺將過去,揪著你的耳朵回來,讓你這廝顏面掃地。”林長天擺了擺手說道。

陳默的步子頓了頓,作勢欲走,拔腿不得。

唔,人走了,茶未涼嗎?

他揮了揮手,步子輕快了許多。

......

林長天砸吧著嘴,得,自己這講武堂的人選又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