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愚耕當然會覺得,他又再次返回那職介所去,挺難為情的,愚耕是個很容易就覺得挺難為情的人,除非迫不得已,愚耕是不會做他覺得挺為難情的事,

13、愚耕除了再又返回那職介所去,一點都不知該怎麼辦,愚耕再又返回那職介所,其實是毫無目的,也就談不上難為情不難為情的,愚耕心想這就是打工,有什麼難為情不難為情的。

14、愚耕回到那職介所,立即就斷然向裡面的工作人員彙報說那遠東搬屋已經關門下班了,

15、愚耕多麼希望,裡面的工作人員不要他說了假話,如果不是那遠東搬屋已關門下班,他是怎麼也不會再又回來的,

16、愚耕明顯很抑鬱,真是倒黴透頂,愚耕一點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以為今天時間不早了,不可能再有什麼行動啦,也就在那職介所裡閒待著。

裡面的工作人員也相信是那遠東搬屋已關門下班了,不能怪到愚耕頭上,任由愚耕閒待著,對愚耕一點厭煩情緒也沒有,

至少沒有對愚耕表現出一點厭煩情緒,有人竟還會隨意與愚耕攀談幾句,消遣消遣,平等對待,好像沒怎麼看見有求職者來求職。

愚耕開始有些拘謹,規規矩矩,端端正正,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感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但慢慢攀談幾句後,愚耕也就漸漸恢復了常態,大大咧咧,放鬆了心情,愚耕本來就很容易放鬆心情,得過且過,得閒且閒,

愚耕從來就是一個樂觀主義者,在不能盲目地悲觀的情況下,就會盲目地樂觀,其實也是一種農民的本性。

這一天下來,愚耕已是身心疲憊,渾渾噩噩,反正要待到明天才能有所行動,急也沒用,

愚耕還不怎麼想起明天的事來,愚耕好像還不知道要想起哪些事來,真是捱過一時是一時,碰到什麼問題才去解決什麼問題。

好像在愚耕的下意識裡,很樂意就這麼在職介所裡呆到明天去。

14、後來有人突然關心起愚耕當晚住宿的問題,愚耕這才猛然想起這是一個大問題,迫在眉睫,愚耕是不會隨意讓自己露宿過夜,也還沒有落到那露宿過夜的地步,愚耕還從沒有露宿過夜過,

15、愚耕不會認為在廣州打工露宿過夜是件浪漫過癮的事情,愚耕認為他在廣州打工,如果落到露宿過夜的地步,就真正是流離失所,窮途末路,想起就很恐懼,經那人這麼一提醒,愚耕心裡就有了一道底線,或者說是亮起了一個紅燈,決不讓自己露宿過夜。

愚耕還從沒有過投宿的經歷,一時半會愚耕還真不知道如何解決當晚的住宿問題,有些驚慌失措,愁思百結,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

正當愚耕為難之際,幸好那人能及時出面,為愚耕解難,那人告訴愚耕,他有個食宿地方,條件不差,價錢也便宜,僅要15元,如果愚耕願意的話,下班後就可以跟他去住。

有這等好事,愚耕心存感激,哪還會不願意,愚耕能明顯感覺到那人是出於一片好心,才會多管這種閒事的,愚耕無須多慮,一般是很難很難讓愚耕多慮的。

16、天快黑的時候,愚耕提著包裹跟那人去住宿,

17、愚耕跟在那人後面從那職介所出來,先是在天橋下乘某路車到某站下車,然後步行到某生活區內,最後便從某個梯板間登上去,進到某兩室一廳內。

一路上,愚耕情緒高昂,巴結似地與那人有說有笑,多有一種緣份,並暗自記住行程路線。

17、到了出租房內,只見裡面正有人看電視,電視里正在放陳小春演的《鹿鼎記》,總算有點生活的情趣,而且到處雜亂無章,顯然這裡有好幾個人住,愚耕搞不懂裡面住的是些什麼人,愚耕也無須搞懂這些,有這種住宿條件,愚耕覺得算是不錯了,十分滿意,看得出這裡住的人也都不講究住宿條件,

18、愚耕很快就適應了,沒有陌生感,心態平靜,也無須刻意要跟裡面住的人認識認識,就好像裡面住的人對愚耕一點也不大驚小怪一樣,愚耕也一點也不大驚小怪。

17、愚耕在出租房內,稍作安頓之後,便顧自到外面吃了一個快餐,這算是愚耕在廣州正正當當吃的頭一餐飯,大飽口福。

18、愚耕吃過飯回到出租房裡,稍作歇息就覺得睡意襲人,好生睏倦,便主動向那人示意要睡覺了。

那人隨隨便便就安排愚耕睡在某床的上鋪,床鋪上席子被子枕頭全都齊全,有這等床鋪條件,足以讓愚耕睡個大好覺。

愚耕實在太困了,正需要睡個大好覺,好讓全身心得以調整、恢復,養精蓄銳,隨遇而安,愚耕是很容易隨愚而安的。

19、這一夜,愚耕睡得很死,醒來後精神多了,等於把在火車上沒睡好的覺都補回來了,等於一晚睡了兩晚的覺。

不知什麼原因,那人始終沒有問愚耕要15元的住宿費,愚耕因有所忌諱,也就沒有主動給那人15元錢的住宿費,等於是讓愚耕免費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