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他就更要不回他的孩子了。

還是要跑出去囔囔她殺了他的妻子搶了他的孩子?

別說很難讓人信服,他這麼多,只會讓別人以為她跟他有私情,到時候,怕是更牽扯不清了。

皇后想到這,更是嗤笑兩聲。

“皇后。”阮南塵除了跟宋沐言緊緊相握的手能看出點他的心情。面上冷木一片,“我或許現在沒法對你怎麼樣,可你的母家就不好說了。”

阮南塵真稱得上正人君子了,他以往真要做什麼事,也不會禍及家人。

但他現在可不管這些,再說,單憑皇后一人如何佈置得了這些,她的母家怕是沒少從中出力。

皇后神色有些繃不住:“你、你想做什麼?”

皇后現在可不敢小看阮南塵。

他一下子就將自己府裡的細作拔個乾淨,他甚至膽敢且真的在大白天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溜進了皇后的寢宮。

剛從邊關回來的阮南塵,在上京/城裡尚未站穩腳跟,可這短短的半年前後的時間裡。他竟暗中發展了這麼多……

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不,或許皇上已經猜到些許,可阻止不了他!

“皇后,”阮南塵的眼裡再控制不住地染上陰霾。“你該招了吧?”

他想做什麼,取決於皇后能吐出多少有用的訊息來。

安安靜靜立在阮南塵身後的魂,突然就朝皇后逼近,皇后在其驟然逼近時。還是慌亂地想躲,後退時被椅子絆了下,倒坐在一張椅子上。

詭魂不依不饒地持續逼近,幾乎跟皇后面貼著(覆發)面,皇后睜眼就是全黑的髮絲,皇后被嚇得再次想退,但她已經坐在椅子上了如何能退,一退就帶著椅子往後倒,她也沒能穩住自己的被椅子帶著朝後翻了個跟斗。

發冠掉落,被宮女精心梳理的妝發疏散開來,那原本華麗的衣服經過翻滾後團成一團,既凌亂又笨重,讓皇后屢次站不起來,委實狼狽不堪。

哪怕她再次站起來時,對那個詭魂就有了一定的心裡承受能力,她這身“裝備”。也很難再讓她端起威儀來。

皇后終是繃不住了,發洩般撥開自己的頭髮,說不出是怨懟還是什麼,眼神分外複雜地瞪著阮南塵:“你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還不是為了你嗎!”

宋沐言控制著詭魂立住不動,但仍在皇后身側不遠的地方,哪怕黑髮擋著看不到臉,也能讓皇后感覺似有陰惻惻地目光在看著自己,且詭魂站著的那一側的身子陰涼涼地。似有冷氣直鑽自己的身體裡,骨頭裡!

但皇后這會壓著的脾氣爆出來,倒也顧不上這些。

“你當我好好的,為什麼要為別的女人養孩子?你以為我自己不能生嗎?”皇后終於不再一口一個本宮了,她失控地指著阮南塵,“我還不都是為了你!”

宋沐言也忍無可忍地橫身過來擋在阮南塵跟前,雙目冷然地回瞪著皇后。

不過她比阮南塵矮上一節,皇后仍可以越過她去看阮南塵。

宋沐言很惱火,那隻飄就跟著兇起來,幾乎要再朝皇后撲去。

阮南塵的手搭在宋沐言肩上,手指輕輕地抓揉兩下,全當給她的安撫,卻一點不介意站在她身後被她“保護”。

他就站在宋沐言身後出聲:“我倒也想知道,皇后害了我妻子,搶了我兒子,是怎麼個為了我?”

皇后冷然中帶著淒涼地一笑:“你在獄刑司也有好幾個月了,查了那麼多事,就沒查出皇族有何不對?我們的皇上有何不對?”

阮南塵沒有回答,只面色略顯陰沉,皇后便自己往下說:“阮家世代英勇,卻落得如今只剩你一個獨苗的下場,你想過為什麼嗎?”

宋沐言聽到這裡心突然揪了起來。

她本因自己心中最大的仇怨站在這裡,卻預感自己可能要聽到比自己慘死更可怕的真相。

她下意識地想站得更直些,好將阮南塵完全護住。

阮南塵神色不清,看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