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大家只好暫時妥協同意,餘年媽讓曾春夏答應她每天都來自己家吃飯,順便跟她學做飯,等學好了再說下一步怎麼辦,曾春夏滿口答應。

大家又和她商量了一下奶奶下葬這件大事的安排,才各自回家散了場。

曾春夏從餘家出來回到自己家裡時,站在擺著奶奶骨灰盒的桌子前發了半天呆,直到餘年又過來找她,才回過神。

只是餘年進門剛叫了一聲姐,外面院子裡就又有人開門進來,一邊進屋一邊哭,曾春夏聽出來這是莫春華的動靜。

餘年扭頭看著剛進屋的莫春華,發現她不是一個人來的,手邊還牽著一個八九歲上下的小男孩,他認識這是莫春華的弟弟。

“你們回來了,你媽怎麼樣?”曾春夏看著莫春華哭腫的雙眼,估計她媽媽情況不樂觀。

莫春華扯著弟弟一直哭,斷斷續續的告訴曾春夏,她媽在醫院昏迷還沒醒,她是帶著弟弟回家來拿東西再去醫院的,路過曾家門口就沒忍住進來了。

曾春夏低頭看莫春華弟弟也是眼淚汪汪的,心裡的滋味真是百味雜陳,她替好朋友難受的同時,也有些羨慕。

不管怎樣,遇到大事的時候,莫春華身邊還有別的家人,哪怕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也是有家人在身邊,不像她沒了奶奶之後就再沒別的親人。

“姐,咱們趕緊走吧,我要去醫院看咱媽。”莫春華的小弟見姐姐一直不說走,等不及的催起來。

曾春夏一路把莫春華姐弟送到自己家門口,安慰了幾句才轉身回家,進了院門才想起來餘年沒跟她一起出來,等進屋就看到餘年正在她家裡忙乎著,小小的背影正握著拖把在拖地。

“餘年,”曾春夏叫他一聲,走過去不讓他再幹,“這些活不用你幫我幹,你快回家寫作業吧,作業肯定沒寫完呢吧。”

餘年不肯停手,彎腰繼續,“都寫完了!”

曾春夏知道自己再說也沒啥用,就跟在餘年身邊看著他拖地,等餘年去涮拖布時,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就隨口問餘年有沒有去過鎮上那個植物園。

餘年搖搖頭,“沒去過,我們學校好像最近要組織去一次,姐你怎麼問這個?”

是啊,怎麼想起問這個了——曾春夏愣了一下,眼前一閃而過那個明少爺戴著黑色棒球帽的模樣。

“姐。”餘年納悶,盯著曾春夏叫了聲。

曾春夏應了一聲,等餘年繼續拖地時,跟在他身邊又問,“餘年,你是不是有那種棒球帽?我記著看你戴過。”

“是啊,我有好幾個呢,我們跳舞的時候會戴,學校不讓戴。”餘年繼續納悶,感覺她姐今天的問題都奇奇怪怪的。

曾春夏沒說話。

餘年停下來看著她,“姐,你想買帽子嗎?”

“不是,就隨便問問。”

曾春夏並沒對餘年說實話,她問起棒球帽時,心裡想的其實是——某些男孩子戴棒球帽的樣子,挺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