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煥轉身再出掌,卻沒有接下拳,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身後也沒有拓跋蝶的蹤跡。

隨後,他就感到腰間重重捱了一拳,得虧他定力超常,才沒有移動腳步。原來拓跋蝶的攻擊是假的,這躲閃也是假的。

而當他再轉身時,仍舊又不見拓跋蝶。正疑惑中,他聽見有人大喊:“文錦煥,救命呀!”

原來,拓跋蝶這一拳所用力太大,她又沒有想到文錦煥會紋絲不動,按照動量規律,她如小鋼球碰上牆壁一樣就被反彈了回去。

而這又是山上,她一腳沒有踩穩,倒地後朝山下滾去。文錦煥急忙尋找拓跋蝶,幸虧月色極好,他立馬看到正在滾下山的拓跋蝶,輕功躍起,擋在了拓跋蝶滾落的必經之路上,將其截住。

不過,這截人的姿勢有些令人難堪了。拓跋蝶直接就滾到文錦煥懷中,文錦煥定力超常,沒有後傾,但觸控到少女柔軟的身軀,又忍不住身體前傾。

經過這次肢體接觸,文錦煥嗅到了拓跋蝶身上,是淡淡的藥草清香,沁人心脾。

他情不自禁靠近拓跋蝶的身體,想要聞一聞這氣味中到底有幾味藥材。有甜絲絲的枸杞,有溫和香甜的當歸,還有五味子、白芷、桔梗……

藥草幽幽香滿襟,醫人醫心醫過往。

這清香,帶給他難得的心安,他感覺自己仿若歸田卸甲,盡嘗百草,正玉手拈花。

文錦煥思緒悠緩,伴著皎皎月光,輕嗅著懷中美人的體香,這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愜意的事情了。

他心中一陣悸動,自己這是動情了嗎?

而拓跋蝶的硬拳立刻將文錦煥的思緒拉回現實,文錦煥揉一揉被打腫的眼睛,坐在拓跋蝶旁邊問:“你是幹什麼的呀?”

剛自己在文錦煥面前丟臉了,拓跋蝶覺得她得扳回一局,所以,拓跋蝶打算嚇一嚇文錦煥。於是回答說:“我是研製毒藥的?”

“哦?真有意思,那你平時都做什麼呀?”

拓跋蝶隨之露出邪魅的一笑,道:“當然是製毒然後試毒嘍,我跟你說,製毒的時候很有意思,我把鶴頂紅、孔雀膽和在一口大鍋裡,再添上一大籃子長著百隻腳的蜈蚣,接下來再添一碗蠍子的尾巴、老鼠的藍芽、倒上毒蛇的紅青交錯的膽汁,最後熬成一鍋稠密的黑粥……”

說完,她看看文錦煥,文錦煥的眼睛中竟然閃爍著好奇的星星,期待她繼續講吓去。

拓跋蝶繼續抑揚頓挫渲染恐怖的氛圍:“最有意思的當屬試毒了,你知道嗎,試毒!我們苗蠻專挑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男子,綁在一根大木頭上,死死掐住你的脖子直到逼得你張開嘴巴,然後我們就把制好的毒藥整瓶給你灌進去。”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你的五臟六腑就仿若燒著大火一般,痛不欲生,然後你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們,我們就在你面前邪惡地冷笑,直到看你七竅流血而亡。最後,我們就記下:‘某某男子,半個時辰才死亡,藥效不夠!’”

聽到這裡,文錦煥咽一口唾沫,摸摸自己的脖子,確定沒人掐著。

拓跋蝶見自己的恐嚇有效了,更加來勁:“你知道嗎,我們乾的勾當是相當的傷天害理,時間久了,我就總感覺背後陰森森的,似有冤魂跟蹤。”

“一天晚上,我在半夜忽然就被什麼驚醒了,翻身後就見到我枕邊一顆青面獠牙的頭顱死死盯著我,隨後張開嘴巴咬過來,我一機靈逃離,我一路跑著,一邊回頭看那腦袋依然死死追著我,那腦瓜沒有瞳仁,白花花的眼睛,三尺長的舌頭,血淋淋的,我害怕極了,為了逃脫它的糾纏,我來到中原。”

聽完如此形象的描述,文錦煥嚇得一動不敢動,依偎著拓跋蝶。文錦煥卻見到拓跋蝶的眼睛死死盯著他身後的什麼東西。他弱弱問一句:“怎麼了?”

拓跋蝶幽幽回答:“那腦袋而今就在你身後!”

啊!文錦煥大喊一聲,萬分恐懼地將臉埋到拓跋蝶胸前,不停地瑟瑟發抖,搞得拓跋蝶面色紅一陣黑一陣。

她毫不留情地將文錦煥推開,大喊:“你還是男人嗎,我是為了嚇你瞎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