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師父我可還聽說,凡是拜師著,可都是要效力三年的啊?三年間不僅要好生伺候師父,更是分文不取啊,怎麼到你這就全變樣了?”

看著眼前一老一小來來回回,身後圍觀聽書的眾人不免鬨笑出聲,有些心善的婦道人家,許是看到這天寒地凍,那稚童卻仍是一身單薄麻衣,於是心生憐憫,便開口附和說道。

“先生啊,這小娃娃說的可不是假話哦,先生是外來之人,自然不知曉我漓川城的規矩,先生你就答應他吧,大不了今後我們多多捧場便是!”

這天橋本就是連結破爛巷與前城的必經之路,破爛巷的住戶雖然不及前城富饒,可俗話說得好,窮人可憐窮人。

所以,那婦道人家出口之後,四周漸漸響起附和之聲,皆是給那稚童開解。

聽著身後的人聲鼎沸,那稚童像是有了靠山一般,自心中升起一陣不明底氣,就連原本有些微微彎曲的腰背,此時也漸漸直起身來,向著身前的風斷浪燦笑說道。

“怎麼樣啊師父,徒兒就說沒有騙你吧?嘿嘿嘿。”

看著眼前稚童此番作態,那風斷浪的一張人臉面皮上,稍稍浮現了一抹笑意後,這才彎下身來,向著身前之人淡淡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為師先要問你一句,方才聽你提起令尊,想來也不是那無親無故的流浪兒,即使如此的話,為何如此著急需要用錢呢?”

聞聽此言,不知為何,那稚童濫觴突然升起一抹期待的潮紅,一對如星海般的雙瞳彎如銀月,似是有些興奮的向著身前的風斷浪低聲說道。

“嘿嘿嘿,既然師父發問,那弟子也不隱瞞。”

“徒兒之所以如此急用錢財,便是因為再過幾日,就是我爹的生日了,我那老爹平日裡沒啥嗜好,唯獨喜歡喝酒。”

“所以徒兒想著,等到老爹他壽辰之日時,用賺來的銀錢去邀月閣換一壺酒水送給老爹,權當是孝敬他的壽禮了!”

聽見這話,那風斷浪心中一沉,通神之體本就是道家至寶,苦苦尋覓數百年都尋之不到,若是就丟在那酒鬼手裡,這叫他風斷浪如何能夠放心?

想至此處,風斷浪心頭難免升起一種,想要將眼前稚童擄走的念頭,只是再三思索之下,還是將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打消了,隨後為了不被眼前稚童看出端倪,這才強行擠出生硬笑意緩緩問到。

“你家爹爹嗜酒如命,你孃親難道不聞不問嗎?”

聞聽這話,那稚童原本滿是期待的雙眼中,瞬間蒙上一層黯然之色,雖然轉瞬即逝,可還是被修為高深的風斷浪收入眼中。

“我……我也不知道娘前在哪,不過沒關係,就我跟老爹也已經足夠了!”

“更何況老爹他天天逼著我練拳,若是在多出個孃親的話,那我天天還不得被煩死啊?哈哈哈……”

雖然眼前稚童在強打精神著歡聲笑語,可風斷浪仍是從稚童話中聽出一絲寂寥之意,沉默半晌之後,那風斷浪這才緩緩開口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我啊?我於立春之日被老爹自門旁撿起,所以老爹將我取名叫做韓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