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兩個少年都不再言語,乖乖地垂下頭去,將身子往兩邊一讓,給她們二人讓出一條不算寬敞的道來。

蕭天雨見狀,便收了木牌,繼而順著那石階,大步朝前走去。

火把在城牆各處亮著,搖曳的火光遍佈這整座城牆,夜色寂寥,一明一暗中,襯出那道細長的黑影。

蕭天雨行的極快,就差飛了起來,那百十個臺階,她一轉眼便跨了過去。

長孫月怡的手臂被她挽著,藉著蕭天雨的力,她也沒費多大力氣,便跟著她一起到達了城樓之上。

城樓上,巡查計程車兵眾多,不時在她眼前閃過,密密麻麻的一片,不知是在戒備著什麼。

難道……

蕭天雨心底升騰起了一個念頭,他們知道了?

如果他們真的知道了,那自己還有必要露面嗎?

但是,自己都已經獲得了縣令的腰牌,既然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那就沒有回頭路了。

想到這裡,她咬了咬牙,直接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道里衝了出來。

那些巡查計程車兵也是異常的機敏,從聽到聲音,到拔出刀刃來,整個過程沒超過一秒。

蕭天雨卻沒管那麼多,身形快的幾乎成了一道殘影,疾風勁掃間,眾人看不清她使了什麼路數,幾個起落見便朝城樓之上的一個拐角處躍去。

她還帶著一個柔弱的七公主呢,居然還能滴雨不沾身的輕拂而過,由此可見,她的武功已經達到了怎樣的境界。

那拐角處是一個角樓,角樓內燈火通明,眼見著她直奔那裡而去,底下計程車兵立即急了,直接大聲喊道:“快攔住她!不要讓她跑了!”

然而人聲嘈雜,兵器碰撞聲,咒罵聲,擁擠聲,驚呼聲,眾多聲音匯成一股激流,將在場眾人衝擊的七零八亂,一時間,有些人甚至都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她二人幾乎是踩著這些士兵的腦袋過去的。

就在此時,那角樓上搖曳的燈火突然熄滅,然後便聞得一股深冷鐵器的味道,刀光劍影中,混亂的城樓上,突有一道閃亮的銀光朝她二人飛射而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蕭天雨先是將長孫月怡往自己懷中一攬,然後腳尖點人頭,猛地將那嬌弱的公主向外推去。

然後自己再趁機將身子後傾,身子向左微側,最後再非常靈動的踩著眾人的臉面向上躍去。

這飛射而來的箭矢,基本就在她做出這一系列反應之後,與她前胸擦過。

一個起轉騰挪,便躲過了這極其腹黑刁鑽的嗜血箭芒。

然而那奪命般的銀箭一擊未中,並不肯善罷甘休,反而是愈演愈烈,由最初稀稀拉拉的幾支,演變成後來密密麻麻的一片。

蕭天雨眼中寒光一閃,在這種時刻,她也懶得再藏著掖著了,半空中,赤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赤霄劍便已落入手中。

只見她將長劍舞的驚才絕豔,娉婷的身姿在夜空中若隱若現,那令人膽寒,密不透風的箭雨硬是被她狠狠的攔下。

那長劍在她手中猶如活物,無論那些個銀箭射出的角度,手法,力度如何,但凡到了她這裡,都別想再往前進一寸。

從下往上看,那撲面而來的箭雨與那飛舞翩躚的劍影相互重疊交錯,宛如狂勁的暴雨擊打在飛旋的雨傘之上,瞬間便被帶的飛了出去。

有的箭矢是被攔腰折斷,有的是由於慣性作用,是很乾脆的被彈飛的。

但無論是何種方法,無論是何種原因。

這閃著寒光,月色披灑其上的銀箭被那縱橫的劍氣擊打的四處亂飛,城樓上遠遠觀戰計程車兵便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