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便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只能眼看著凜冽長刀朝自己劈來,卻也無法移動分毫。

先前從馬上那一躲,本就是急中生智的魯莽做法,當時逃脫了,僥倖撿回一命,如今,恐怕是必死無疑了。

三尺長刀直接砍進了他的血肉,那刀鋒上閃著金光,淡金色的光芒流轉間,便將那人的整個右臂給卸了下去。

血花飛灑,夏侯燚面色不變,長刀一抖,將那血槽裡的血水甩掉的同時,又一次的抽身回撤,轉眼間,身形已退出數十米遠。

先前的右手已經被砍掉了,這回居然連他的整個膀子都給一起剁了,那滋味別提了,要多疼有多疼。

可惜當時夏侯燚出手不留餘地,那長刀回撤的同時,刀尖一震,頓時內力外放,渾厚的內力打的他一個激靈,剛到嗓子眼的痛呼頓時給憋了回去。

然後他便在幾位同伴的注視下,猛地向下一跌,整體後摔,朝那冰河砸去。

然後只聽“轟”的一聲,那厚厚的冰層直接被這股巨大的衝擊力給砸出了一個九尺來長的大窟窿。

那人直愣愣的墜了下去,連帶著翻飛的冰渣雪沫一起沉入河中,消失不見了蹤影。

夏侯燚眯著眼睛望著下面冒著泡的冰河,手中長刀刀尖向下,煞有介事的一嘆:“唉!原本還以為遇到了一個絕頂的高手,未曾想到竟如此菜雞,一個回合不到,便化為一具屍體,不出意料的落入冰河……”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的手頓時又抖了三抖,那刀槍劍戟什麼的,險些大頭朝下的栽到地上。

剩下的五個人,正好散成五角,從五個方位遙遙相望,彼此照應的與那恍若剛從地獄裡爬出的血鬼相互對峙了起來。

但見了剛才那幾人的慘狀,一時間,誰都不敢上前當出頭鳥,毫無疑問,誰要是第一個衝上去,肯定會死無全屍的。

於是眾人就這麼你望我,我望你的大眼瞪小眼。

一時間,場面竟陷入了僵持。

橋面因為剛才的搏鬥,染了一大片烏黑的血跡,此時微微有些乾涸,漸漸凝固成了一朵豔麗的梅花。

夏侯燚低頭望著那梅花,又看了看被自己一刀劈裂的牆欄,最後才將飄搖不定的目光放在那一群烏合之眾的身上,冷冷的開口詢問道,“本公子夜來無事,特別喜歡夜行,今個被你們撞見,那也是你們的運氣,只不過嘛,這運氣是好,還是壞,就看你們自己的態度了。“

那幾人見他這般高傲,又想起他先前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心裡頓時打起了退堂鼓,其中一個貌似是領頭的向前走了兩小步,戰戰兢兢的詢問道,“敢問閣下是何方神聖,還請報上名來。”

看他這樣子,不像是來故意殺人的,反倒是像詢問事情的。

這麼一想,他的底氣也就大了點,提起那顫顫巍巍的老寒腿,面朝那赤袍少年勉強走了幾步。

“報名?”那赤袍男子低頭用微微泛白的手指輕輕撫了撫染血的刀尖,聞言頭也不抬的斜瞟了他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你算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