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愚道:“準了。”

不多時,一名更夫走上前,也不敢抬頭,跪下便磕頭,“草民劉五,是朱雀坊的更夫,參見青天大老爺!”

在研判卷宗時,曾經提到了這名更夫,為段江流提供了不在場證明,範小刀對此早有準備,不過,目前還需靜觀其變。

方堂竟指著段江流,問道:“劉五,你可認識眼前此人?”

劉五看到段江流,目光露出怨恨之色,道:“化成灰我也認識!”他伸出手指,只見右手中指扭曲變形,道:“三年前,八月初三,我在狀元橋一帶打更,就是他嫌我太吵,我不過罵了他一句,他便暴怒,打了我一頓,將我手指掰斷!”

“可記得具體時辰?”

“子時一刻!”

方堂竟道:“大人,呂家滅門一案,發生在子時二刻,而段江流在這個時辰,正在小秦淮喝酒,有更夫,還有小秦淮的老鴇、姑娘作證,除非他會分身術,否則我們當事人不可能在這裡殺人!我問完了!”

眾人一聽,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一方咬定段江流是滅門案的真兇,另一方則咬定嫌犯在狎妓。

雙方說得都有理有據。

圍觀的百姓,也都個個狄仁傑附體,在門外議論起來。

“依我看,六扇門提出來的都是一些猜測,而那更夫和小秦淮的人,都證明了案發之時,疑犯不在現場,這一波,我站段江流。”

“胡扯。在金陵,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錢到位了,做個偽證,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你怎麼這麼門清,莫非你幹過?”

大堂內。

範小刀走了出來,他衝顧大春招了招手,顧大春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正是金陵城圖,舉了起來,範小刀指著地圖道:“段江流說過,他從家中步行出發,直接去了小秦淮,這是金陵城圖,諸位請看,段江流從段家去小秦淮,最近的路線,大約為五里,一刻鐘時間,除非施展輕功,根本到不了小秦淮。我想,段江流去狎妓,應該不會用輕功過去的吧?”

段江流聞言,大聲道,“我欲`火中燒,施展輕功,又有何妨?”

範小刀又道,“我們查過當夜的城防,鼓樓、大相國寺那夜戒嚴,禁止通行,從玄武坊到朱雀坊的狀元橋,要從夫子廟那邊繞路,至少要多走十里。”他取過一支筆,在地圖上標記當夜段江流出現的路線圖,“既然是欲`火中燒,著急去小秦淮,為何又中途去了朱雀坊,經過狀元橋,繞了一個大圈?就算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也無法在一刻鐘內,從段家繞夫子廟去狀元橋,然後回到朱雀坊的小秦淮,所以我們認為,段江流的陳述,是在撒謊!”

圍觀眾人,紛紛點頭。

範小刀說的對,狀元橋和小秦淮,完全在相反的方向上,段江流去小秦淮,為何捨近求遠,饒了一個大圈?

有人喊道,“如果更夫所說屬實,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段江流根本不是從家裡出發。如果是從呂家出發,要去小秦淮,剛好要經過狀元橋!”

“對啊!”

“破案了!”

範小刀回頭看了一眼那人,“這位兄臺怎麼稱呼,你很有當捕快的潛質!”

那人洋洋自得,拱了拱手,“在下夏名洛克,字柯南!江戶川人氏!”

範小刀拱手回禮,又來到段江流身前,聲色俱厲問:“段江流,我來問你,當夜呂家滅門一案,是不是你做的?”

段江流果斷回答:“不是!”

方堂竟道:“時間過去那麼久,我們當事人對時間記憶出現偏差,並不稀奇。可案發是在子時二刻,這一點是無可否認的事實,而這段時間,段江流一直在小秦淮,所以這種指證,並不成立!”

範小刀早已料到,“好,接下來的一件事,我們便是要證明,呂家滅門慘案的發生時間,並非子時二刻,而是亥時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