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蔚道,“是六扇門的一條瘋狗,好像是新來的副總捕頭,姓範,叫範小刀。”

徐亭聽到這個名字,眉頭微微一皺。

徐妙子又問,“為何打你?”

徐長蔚道,“我看上了個女子,想請她吃個飯,又不是不給她錢……”

徐妙子點點頭,“打的好。”

徐長蔚哭喪著臉,道,“我都這樣了,姐,你還在說風涼話?爹,我可是你兒子啊,江浙總督的兒子,在自己轄區被人打,傳出去丟臉的可是你啊。”

徐亭面sè不悅,“這些年,你丟臉的事兒,做得還少嗎?”

徐妙子道,“能教我弟弟如此吃癟,此人著實有趣,聽說最近京城裡來的那一位,應該就是此人吧。”

徐亭道,“正是。”

徐亭雖身在江南,但在京城中的訊息也十分靈通,範小刀、趙行都是太子門客,尤其是這位範小刀,在京城中也有些風聞,他也是知道的,來江南之後,他做的那些事,徐亭也有所耳聞,只是礙於上下有別,兩人並未曾謀面。

這個兒子,在江南人事不做一點,不學上進,整一個不學無術,可偏偏夫人又十分寵溺,想讓他治學,夫人卻來一句,你已經是封疆大吏了,還要他做什麼功名?難道要當皇帝不成?

後來徐亭也想通了。

像他們這種代天子守牧一方的官吏,雖然身受陛下寵信,但朝中終究有些人盯著,有個草包兒子,沒事搞點動靜出來,也算是自潑汙水,也算是讓京中那位放心了,所以乾脆放任不管。

這更助長了徐長蔚的氣焰,在金陵城,除了徐妙子,誰也不怕,如今受了點委屈,就跑到跟前來告狀了。

他道:“今日吃了點虧,也算長了記性。你技不如人,便自認倒黴吧。”

徐長蔚道,“一個小捕快而已,你不管誰管,你可是我爹!”

徐亭道,“拼爹爹,你可拼不過。怎麼,還想拉人來砍我一刀?今日之事,終究由你而起,這段時日,你就在府中,不要出門了。”

“你這是要禁足?”

“正是。”

徐長蔚沒想到自己親爹,竟然如此對自己,看來這條路行不通,“我去找我娘!”說罷,便離開聽潮亭。

走了幾步,又轉過身,對徐妙子道,“都說姐姐是江南第一美女,依我看,你最多排第二。今日跟那姓範的在一起的姑娘,才算是江南第一美女!”

徐妙子蹭的站起身來,“你說什麼?”轉念一想,又坐了回去,“你又故意激將我吧,行了,你那點心思,瞞不過我。”

徐長蔚道,“我說的是事實!哼!”

聽到這番話,望著徐長蔚遠去的背影,徐妙子美眸之中,閃著光芒,心中卻起了一絲攀比之心。

管家走過來道,“老爺,方才,六扇門一位姓範的捕頭,送來一封書信。”

徐妙子連問,“人呢?”

管家道:“送下書信,已經走了。”

“他身邊可有一位姑娘?”

“未曾瞧見。”

徐妙子接過書信,開啟一看,念道:“督臺大人親鑑,素聞大人清名,四方流傳,乃天下文官武將之圭臬,今日城內有人,冒充督臺大人公子,調戲民女,敗壞大人名聲,此心可誅,本想擒下送於督臺發落,奈何此人太過狡猾,令他逃脫,下官已封鎖城門,命全城捕快搜查此人,特稟報大人知悉,隨後有下文,另行稟告。六扇門副總捕頭範小刀敬上。”

徐妙子看了兩遍,連連道,“妙啊,這一封書函,連讓你追究的機會都給堵上了,著實有趣!我倒是想認識一下此人了。”

徐亭笑道,“你是想認識長蔚口中說的那女子吧?”

“徐亭,你怎麼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