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在酒吧,剩下哥四個的時候,幾個人旁敲側擊,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天涯何處無芳草……女人啊……”

王樹扶著陳昜的肩,拿著酒瓶子在桌上敲了敲,半醉半醺地以過來人的口吻意味深長地感嘆,“永遠是下一個好……”

李輝和羅永亮態度含糊地表示認同。

王樹立馬指著他倆,“囁,囁,這就有兩個最好的反面教材!”

“不要亂指!”

“你這叫生活作風敗壞!要除籍的!”羅永亮不服地還擊。

“所以要趁沒除之前壞個夠啊。”

“啊呸,婊臉。”

“要臉,要臉的都餓死啦。”

“喂喂喂,主角在這裡好不好?”

“我沒事。”陳昜聳眉。

“當然沒事,我們知道你沒事。”

“失戀嘛,很正常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別廢話,給點實際行動。”

“唉,好!作為兄弟,今天我就出一次血……”王樹拿出手機,開啟圖片集,滿臉的不捨,“這裡面的,隨便挑,挑好了,我幫你叫出來。不過事前宣告啊,能不能搞到靠你自己的啊。”

李輝瞄了一下,眼睛霎時亮了,“哇靠,那麼多!”

“喂,沒說給你……”

“這個這個,挖槽,有容!乃,大!可以啊!”

“一般……”羅永亮正兒八經地偏頭,然後慢慢地湊了過去,“般,嘛……哇……欸……喔…….”

“你不是不看嘛,唉,唉,給跟你們說,這個,這個不錯,哎哎,不要動,這個不要想啦,人家是塔莎的頭牌,隨隨便便上萬一晚,想都不用想,這個,這個,漂亮吧?就是有點狐臭……”

陳昜看著圍在一起的哥叄,不禁眨眼。說好的開解呢?

百無聊賴,他看了看周圍。現在才9點多,酒吧剛開門不久,別說客人沒多少,連工作人員都還沒就位。他見三人一時半刻也研究不完,於是上了一趟洗手間。走出吧廳,從過道經過的時候,他見到長長的吧檯的靠近門口的最邊邊的位置,有個蓬亂長髮的人趴著,像是在睡覺。

這傢伙難道一年四季一天到晚都趴在這的?

陳昜不禁疑惑。這人叫阿市,在酒吧裡是個比老闆娘還出名的男人,幾乎沒幾個來過的人是不知道他的。據說,他以前是步雲橋的首席保鏢,打架巨牛皮。陳昜是很好奇的,可惜這兩年來過這酒吧十幾次,雖然每次都見到他趴在那睡覺,卻從沒機會見識。嗯,那誰是步雲橋?在這區街知巷聞的大人物,可惜前兩年被抓了,因為涉黑被判了好幾年。聽說隔壁街的中曜大廈的原老闆韓曜就是他當街幹掉的,前兩年鬧的很大,不過沒有證據,所以不知道是真是假。陳昜以前跟著李輝幾個人經常來這一片玩,因而知道了一些逸聞,然後將其當成故事來聽就覺得蠻有意思。

從洗手間出來,正要回去,挨著吧檯的通道那頭卻傳出了一個聲音。

“誒!小孩。”

陳昜扭頭一看,見一個極高挑的女生站在通往廚房的微微顯暗的走廊過道里,正朝著自己招手,“幫我抬一下好嗎?”。陳昜低眼一看,卻見她腳前放著一箱東西,應該是酒水。沒多想,他轉個身走過去。經過叫阿市的男人身後的時候,還看了一下,卻發現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不知什麼狀況。

“謝謝。”

“呃……”

陳昜看她一眼,視線卻被她後面的燈火照了一下,沒看清她的樣子,只看到她大波浪的長髮和嘴角的媚媚的淺笑。不過僅是輪廓,感覺就很美幻了,聲音也很好聽。熱天,她穿著無袖的大碼連衣裙,陳昜俯身搬箱子的時候,被她露出來的一雙筆直的大長腿晃到了,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放在吧檯下面就可以了,謝謝。”

“呃。”

“哎呦呦,紗姐,對不起,對不起,上了個廁所……啊,不好意思,讓我來,我來可以了,謝謝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