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平地上,篝火燃得正旺。

火堆上架著一隻烤乳豬。

旁邊一張桌子上擺著三瓶豐酒和一些下酒菜。

此地沒有外人,只有他們兄弟三人,當年一共五人來的豐縣,現在能夠聚齊的也只有三人了。

“靈鷲宮的武學當真了得,不知嚴兄的劍法,現在得了幾分真意?”

苦悶的沈悅,看向了嚴持,悶聲問道。

對於武學能夠堅持下來的,也只有嚴持一人。

錢開來到了豐縣,在老婆兒女的鬧騰下,也沒了一開始闖蕩江湖的熱情。

“還好了。”

嚴持依然是很少說話,若不是朋友相聚,他現在還在研習劍法,爭取在三十歲之前,進入合鼎境。

至於說的還好了,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好法,除了他自己,想必別人也是不清楚的。

沈悅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在譏諷嚴持運氣太好,嘴角露出的笑意,讓嚴持瞧著很是不舒服。

但也沒有因此而多說什麼。

曾經年少時的朋友越來越少了,內心深處,嚴持還是很珍惜這一段友情的。

於是一場本來還算不錯的野外篝火燒烤,弄得彆彆扭扭。

在臨走的時候,嚴持幾次三番想要對錢開來說點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次那也不要去,就住在我家裡如何。”

錢開來和嚴持也已經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開始走向了陌路。

沒了對武學的上進心,自身的毛病也因為修煉,緩解了走火入魔的傷勢,幾乎痊癒了。

反而為了媳婦家的生意,和沈悅多有來往。

“好吧。”

沈悅點頭應下,接著又道:“其實我還是很羨慕嚴兄的,可以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我就不行了,家傳的武功太差,在如何修煉,都沒辦法出頭。

只是想不明白錢兄你這麼好的條件,為何不選擇在武學上走的更遠?”

錢開來一陣沉默,走出了一段路程,才開口道:“富貴殺人,兒女情長,如之奈何。”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沈悅如此,錢開來也是如此。

是夜,華燈初上。

初冬的寒冷,在豐縣彷彿不存在一般,而此地的人也早就習慣了沒有宵禁的生活。

錢開來的書房中,燈火通明。

不需要研習武學,錢開來就多了時間去研究書法和繪畫。

如今也是小有成就,不過是自娛自樂而已。

然而沈悅卻是這方面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