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怕了。

他怕死,所以只能讓別人去死,他怕捱餓,就只能用別人來填飽肚子。

可輪到他的時候,卻並不會因為他殺過多少人,吃過多少同類,就不再懼怕。

所以他就開始發抖,武功不行,刀法更不行,他已經找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打敗這個人了。

既然打不過,就可以想得到他是如何對付敵人的。

於是越想越怕,越怕就抖得越厲害。

王予的動作很快,他沒有心思去想為什麼“餓死鬼”會忽然全身繃緊沒了力氣。

只是抓住手指上鬆懈的剎那之間,連續點了所有正面的十五處大穴。

接著“餓死鬼”就咣噹一下倒在了地上。

驚變只在瞬間,“色中餓鬼”嚇得心膽俱裂。

一位比他武功還要高的人,能夠兩刀把他剁成肉泥的人,居然敗的是如此之快。

天上的月,透過夜的霧氣,讓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再真實。

他不知道“餓死鬼”的心路歷程,也不知道王予那兩根指頭的奧妙。

只知道他現在要逃了。

若是王予和“餓死鬼”兩敗俱傷,或者只是略勝一頭,他也不會害怕。

可這種一招分勝負,快的電光石火,他只是剛好站穩腳跟,就已經結束的打鬥,那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夠做的到的。

王予看著“色中惡鬼”後退,只是站著一動不動。

片刻眼前就只有薄薄的霧氣,和一些月光溫柔的灑下。

陰森可怖的院子,忽然就有了一點是生氣。

良久王予才複審抓起地上倒著的“餓死鬼”進了屋內。

此時才看清屋內的大鍋煮的是什麼東西。

“難怪感覺渾身不舒服。”

喃喃一句,隨即看向還在吹嗩吶漢子和依舊在跳舞的女人。

慘白的白色燈籠之下,兩人臉色也是蒼白的可怕。

眼中沒有神采,似乎只是把自己當成了隨時可以下鍋的食材。

“把屋子裡打掃乾淨,鍋裡的東西都找個地方埋了。”

王予的自語沒有驚醒依舊奏樂,跳舞的兩人,就知道只能用上內力才能喚的兩人回魂。

他得到過很多音波功夫,現如今已經把這門武功推演到了極致。

一句很平常的吩咐,都帶著佛家禪唱,道門雷霆。

跳舞的女人和吹嗩吶的漢子,同時驚醒,齊齊的看向王予,眼珠子落下又看到了死狗一樣的“餓死鬼”。

忽然同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就像小孩次剛剛從孃胎裡出來,看到人間的第一聲。

說不出的喜悅,說不出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