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橙光嘆道:“是啊,只用了兩年時間,不毛之地就成了一個聚寶盆,你知道現在整個離州有多少人,是被豐縣一個小縣城供養著嗎?”

不等“平天將軍”回答,他自己接著道:“差不多一半人啊。”

一半人,那是多少,好好先生不知道,但作為皇親國戚的“平天將軍”心裡卻是門清。

他需要重新對豐縣,對王予這個人評價了,也不知道占星臺的占星師到底是怎麼占卜的,這分明就是在坑他們啊。

國運是什麼,也沒有人比他們這些站在武道最頂端的人更加清楚,那就是人心。

雖然一個兩個沒什麼用但是一縣,一州呢?

其中的因果和功德,業力,可不是普通人能扛得住的。

一瞬間想了很多,他已經決定回去就要好好的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已經很多年作為“平天將軍”都沒有出過都城,出來一次還差點被坑,這誰受得了。

“氣運所在,難怪那個地方武功高手特別多,算了我也該回去了。”

好好先生的頭低的更低了,“氣運所在”著四個字,他聽在耳中,不明所以。

練武的人不是都在喊著“我命由我不由天”嗎?

怎麼又出來了一個氣運?

忽然他發覺自己這種沒有宗門的散人,很可能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平天將軍”說走就走,可好好先生卻不能走,在這些真正站在最頂端的人面前,人家不發話,他也就只能乖乖的等著。

要是有意見,那也可以。

人家只需解決掉你,意見也就隨你而去。

禪房的“妖僧”橙光閉目不語,中央點著的檀香,飄著淡青色的煙霧。

外面太也也已升起。

好好先生聽到和尚們做早課唸經的聲音,不大一會就是打水,做飯,這樣一連串的事情做完,“妖僧”橙光才記起他的面前還有一個人。

“廟中粥稀,今日就不待客了,施主好走。”

好好先生一怔,他還以為留下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問呢,原來只是把他給忘了。

連忙使一佛禮躬身後退。

出門時,陽光照進了禪房,也照在了他的身上,從沒有那一次感覺到太陽是如此溫暖。

緩步出了廟門,回頭看了一眼,心裡忽然就有了寧靜。

似乎連這樣的大高手,都不在乎他,那麼自己就一定是安全的。

**

占星師趙成已經在占星臺幹了四十幾年了。

四十幾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年輕人變成一個老人,而當時的老人大部分變成死人。

在漫長的歲月中,他見過了太多的起起伏伏,也見過了太多的煙消雲散。

旁人都以為他看的只是天上的星星,又何曾想過他也站在占星臺看過滾滾紅塵。

紅塵之中有悲歡離合,正合了天上的陰晴圓缺。

他不是個詩人,卻也很多時候寂寞的坐在高臺上傷春悲秋。

此時他就在占星臺。

占星臺上平時只有一個日晷和一些計算星辰軌道的工具,而現在則多了一壺酒。

酒入愁腸,滿心的憂慮都在酒中更加的濃烈。

一個像他這麼看破紅塵,隨性灑脫的人,本不應該憂慮的,卻在憂慮,實在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東南方向的最角落,你昨晚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