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臉上故意做出很瀟灑的微笑,因為他知道周圍的每一個人都在看著他。

他緩緩地道:“少年人就是要懂得尊老愛幼,特別是面對一位大師的時候更要如此。”

王予道:“你認識這個和尚?”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但別人沒有笑,豆子摒著呼吸做一個好的吃瓜群眾。

江湖最忌諱的就是強出頭,顯然年輕很很年輕,還對這個道理理解的並不怎麼深刻。

王予也在笑,但他的笑卻讓別人感覺到了冷,化雪天本就比下雪的時候冷,可在座的都是高手,依然感覺到了冷,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白衣少年笑容凍結,手已經握住了劍柄。

“嗆啷”的一聲,劍已出鞘。

但他的手裡拿著的還是隻有劍柄,而劍則留在了他的心口上。

他的劍剛剛拔出來,王予突然伸出兩指一夾,這柄精鋼長劍就斷了,兄劍柄下一寸處斷開,然後又被兩指夾著輕輕的遞給了少年人的心口上。

白衣少年看著手中的劍柄,一張臉已經慘白如紙,雪白的衣服上渲染了一層殷紅如墨,蘊開的如同一朵牡丹。

就像是一個丹青妙手,天然做成。

屋子裡本就沒有聲音,非但沒有聲音,連呼吸都已幾乎停頓。

他們只以為,王予只會出手教訓一下,讓這位年輕人吃點苦頭就算完事,誰知道出手就是絕殺,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絕殺。

王予看著和尚,微笑道:“你看,剛剛有人為你出頭,你連一句話都不說,分明就是位假和尚,所以不喝酒,不找女人,只是你的託詞而已,我說的可對?”

觀竟還是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王予放下了一錠銀子,拿起了桌子上的劍,就起身出門了。

走到們口卻又轉身道:“其實你心裡明白,若要我能除了這口惡氣,最好就是交出那些埋伏我的兇手,另外我不需要證據。”

“你們積雲寺是有高手的,我也希望和這些人會一會,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聲音還在屋內,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此時那幾位年輕人才一臉慘白的起身,狼狽的往門口湧去。

“啪”的一聲。

櫃檯上的華衣中年人,一排櫃檯抬頭看向幾個逃命也似的年輕人,厲聲道:“你們就這麼走了?你們朋友的屍體,就放在這裡?”

少年們已經接受了江湖的教訓,知道了一件事,聽人勸吃飽飯,立刻二話不說的回來抬著白衣少年的屍體,走的很快。

觀竟嘆息一聲,也起身往外走去。

他來此就是想要攔著王予,不要讓積雲寺和其他的世家一樣蒙羞,而剛才人家那一手指法,讓他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

積雲寺已經不是以前的積雲寺了,寺廟裡的和尚,也不再守著清規戒律,吃齋唸佛了。

俗人如何伺佛,或許衰敗也是遲早的事。

其他世家抖著著王予的手不但給出了交代,更拿回了一部分權利,積雲寺的和尚們又會怎麼做呢?

信仰滑落的地方,早已經沒有多少人敢於犧牲自我,來儲存宗門的名聲了。

王予行走在雪地裡,此地離積雲寺已經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