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難處,家族大了更是如此。

此時一名手下半夜來此敲門,厲前行煩躁的心思一收,請了進來。

“剛剛接到秘報,東邊來了一位劍客,已經沿途殺了六位劍宗高手了。”

厲前行心頭一動道:“拿來我看看。”

接過卷宗一目十行的看完,臉上止不住的喜色,四面都有紕漏,只有南邊總體看來是安排的最好的。

這麼算的話,宗門就沒人有理由換掉他家了。

想到此處,厲前行站起身來,舉著蠟燭在身後掛著的地圖上找了一遍,用毛筆畫上了一個圈道:“吩咐下去,密切監視此人,若能提供點幫助也是可以的,記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屬下領命退下。

厲前行又思慮了半響才敲響了桌子上的銅鐘。

屋子裡分明沒有一人厲前行卻道:“幫我給磨石巖的人遞話,就說可以暫時合作,不過為表誠意,必須先拿到在劍南樓鬧事那個年輕人的人頭。”

厲前行能坐上家主的位置,不是因為他的武功高強,而是會借刀殺人,家族之所以能蒸蒸日上,他左右逢源的手段,功不可沒。

**

王予他們到底沒有趕到劍宗山腳下。

在劍門縣就不得不聽了下來,不是累的想要歇腳,也不是景色迷人的,走不動路,而是樂韻和石映雪兩人又要閉關了。

兩人同時要進入合鼎境二重,是少有的一種現象。

閉關就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也要有人看守才行,於是王予啥也不能做,只能端個板凳守在門口。

受到刺激的柳斐劍都快要瘋了,他自認已經很努力了,也剛剛在劍道上上了一個新臺階。

還沒有享受夠這種好心情,就被比他還年輕的兩位小姑娘給比了下去,關鍵是他可沒有見到這兩人練武有多勤快。

“人比人氣死人,我恨有天賦的人。”

院子中央的一棵桃樹下,柳斐劍喝著悶酒,對面坐著的就是歐陽開來。

“以前總聽人說,你看人家多厲害,自己不努力怎麼趕的上人家,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有些事是努力就能行的?”

柳斐劍嘟囔著醉話連篇,連放在手邊的劍倒了,都沒有發現。

“可是不努力,你又怎麼知道什麼叫絕望?”

歐陽開來又在柳斐劍的心口插了一刀。

那個疼啊。

柳斐劍等圓了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歐陽開來,許久之後才洩氣一般的躺在躺椅上,望著天上的雲彩,不知說什麼才好。

雲彩聚散無常,鳥兒追著著,卻始終摸不到半點,只能穿梭其中,忽隱忽現。

“我想不明白,你怎麼就一點壓力都沒有?”柳斐劍瞧著桃樹上生澀的桃子道。

“你覺得我武功如何?”歐陽開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了另一個問題。

“不太行是給你面子,實在是差的可以。”柳斐劍瞟了一眼道。

“就是你口中的不太行,卻是我們鎮子上的第一高手,你說神奇不神奇?”歐陽開來道。

柳斐劍聽得無語,似乎這樣一比較,自己也可以是他們柳家第一高手了。

“都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從來都不和上面的去比,除了讓自己鬱悶之外,得不到任何好處,所以我只和下面的比,這樣一來是不是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