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通的劍跌落,人卻還沒有立刻死去,只是捂著自己的咽喉,瞪著雙不甘心的眼睛死死的看著任非花。

任非花道:“劍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只希望你能夠明白,別人破的了我的劍法,不意味著你也能成功。”

他拔出了他的劍,速度很快,後退的也很快。

夕陽下,噴的很高的血花,散落在了花叢中,更增添了幾分鮮豔,妖異的鮮豔。

暮色更濃,劍上的血跡早已滴盡。

劍已歸鞘,不知下一次出鞘的時候,是不是仇恨已消,而人已經得了自在,不在是輕柔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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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每一天都會有廝殺。

可歌可泣的故事自然少不了,聽得人一樂,就別去深究。

如若不然,聽故事的人一定會後悔,為何俠骨柔情,忠義無雙怎麼變成了蠅營狗苟,利用與被利用,背叛與反被叛呢。

王予深得聽故事的精髓,所以一般只聽從來不去評價。

酒樓的說書先生,說的聲情並茂,神采飛揚,底下的人聽得也是熱烈的鼓掌,一下家底豐厚的則是往臺子上扔打賞。

一文錢,一塊碎銀子,都不如樂韻和石映雪的一個銀錠,十兩的那種銀錠砸在櫃檯上,說書的先生說的更加起勁了。

偷眼瞧到還是兩位美人,自然更加賣力。

“話說東邊的屠夫殺人如麻,卻劍上功夫了得,到如今江湖上的好手,已經摺進去了十三位,每一位可都是響噹噹的漢子。”

“據說這人只為殺人,從青州,已經殺到了金州,竟無一人能在其手中走出二十招,而每一個和他敵對的人都沒有活口留下。”

說書先生說的是江湖事,講的也是江湖人。

最近金州來的江湖客很多,豪爽的江湖客很快就改變了這些說書的說書風格。

從原來說了不知多少遍的各朝英雄豪傑,各個地方的花邊趣事,穩固在了江湖人的廝殺上。

王予忽然發現這些人和他另一個世界寫的人,沒有什麼不同,就是市面上喜好什麼,他們就一個勁的說什麼,總能讓一下人買賬,打賞。

只可惜苦逼的作者很少遇到這樣的好事。

柳斐劍已經住在了河邊,每一天不聽一遍王予編撰的小曲,就沒有心力去練劍。

而金無用不知是看上了歐陽開來的那樣好處,每天忙得看不到人影,只有回來的時候才能嗅到一股酒肉味。

通常情況下都是歐陽開來酩酊大醉,被金無用拖死狗一樣的拖回來。

而這次卻是歐陽開來最先回來,身上沒了酒氣,反而多了些血跡。

“少爺,金無用老爺出事了。”

這次出門留下了傅百工守家,出門的護衛還是那些人。

王予聽聞一怔,隨即看到跟在後面的歐陽開來,記得這兩人在此地的人脈還是很廣的,有誰會不長眼的下黑手。

“什麼事?”

“今天去陳家做客,忽然後房傳來了打鬥聲,隨後就平息了事端,再後來說是丟了一本劍譜,事關重大,所以······”

歐陽開來前因後果說的很清楚,可王予還是沒聽明白這件事和金無用有什麼關係。

“你說仔細點,我聽了這麼多,沒一點和你們有關的事情啊,不就是去吃了一頓酒席,至於打起來弄一身血嗎?”

“他們說劍譜是金老爺偷得。”歐陽開來嚥了口唾沫道,以他的人生經歷,之前可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一來太窮,二來武功不高,三來,沒有三來了。

“你一身血又是怎麼回事?”王予道。

“為了突圍出來報信,金老爺一人托住了陳家六人,我才能跑的出來。”歐陽開來從未有過自己武功低微的想法。

這次真的是把他刺激到了,想要插手,都不行,連人家一個下人的武功都要比他高一點。

“你身後就沒有追你的陳家人?”王予奇怪的問道。

“沒有,金老爺子厲害,那些人不敢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