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在手指離劍三寸的位置,就在也拿不到了。

人的脖子並不比樹木堅韌多少,黑衣人的也不例外。

眼睛凸起,舌頭伸得很長,臉色立刻泛青,雙手在前方亂抓,雙腿繃得筆直,體溫在身上流逝,身體漸漸地僵硬。

死透了。

王予鬆開了手,露出了拳頭大的一塊洞。

“已經許久都不帶套了,沒想到差點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織情手。”

瞧了一眼手套上的黑點,內力震動之下,一抖甩在樹木上,發出難聞的燒焦氣味。

轉過樹幹,就見到了黑衣人的長劍。

吃過了一次中毒的虧,怎麼也要小心一些。

長劍是百鍊精鋼打造,比不上他原來的“無恙”,卻也比大多數劍器好的多了。

隨即搜尋了一陣,身上除了幾張銀票,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接著看準方向,往商縣走去。

今天他倒要看看能幹到幾個,只有幹到的張家人越多,他們才能怕,自己才能出口惡氣。

悄悄地進了城,找了一家成衣店,換了一身衣服,簡單的給自己化了妝,勉強看不出本來的樣子,才摸向了商縣的小院。

院子外面沒有人盯梢,院內也只有兩個丫鬟在做飯,倒塌的房間已經修好,看不出一點曾經打鬥的痕跡。

悄然潛進胡說的房間,才看到了胡說留下的暗記。

“鄭家戲班?”

王予略一思索,就朝著那個方向過去。

••••••

“唱戲啊,怎麼不唱了?大爺聽得正高興呢,快點。”

圍著戲班的人大部分都是那天王予聽了石映雪的話,手下留情放走了的。

簡易的戲臺就是三張桌子拼湊而成。

戲臺上站著的鄭珊,眼中的怒火無論誰都能看的到。

“快點,要不然,呵呵。”

那人沒說要做什麼,只是用行動表示,手中的短刀,割下了一位被捆的死死的戲班子成員身上的肉。

慘烈的叫聲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反而助長了這些人的快樂。

“我唱,我唱。”

喉嚨已經沙啞了的鄭珊穿著厚重的戲服,忙不迭的應聲道。

“三里長亭,夕陽落,燕子飛,草枯黃•••”

另一人一拍桌子道:“不好聽,換一個,換一個,十八摸怎麼樣,兄弟們見過沒有?”

“怎麼個摸法?”

“自然是唱一句,脫一件衣服,自己來了。”

一些人鬨笑道:“這個好,這個好。”

“虧我家少爺放了你們,還不如當時都殺個乾乾淨淨來的爽快。”

躺在角落的胡說,滿身是傷,鼻青臉腫,說話都有些漏風,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嘿嘿,你家少爺?你家少爺在那,你叫他出來啊。”

為首的一人冷笑道:“咱們等的就是你家少爺,你看看死了多少人了,你家少爺人呢?”

“就是,誰讓你們當時可憐咱們呢?不過咱們心善,你們死後會多給你們燒點紙錢,高不高興。”

另一人往嘴裡扔了一粒花生米,神情愉悅的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