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非但不逃,還打著一搏的架勢。

王予目光轉動間,這些黑衣大漢們已經走到了近前,瞧見這少年居然還能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也是不覺得一怔。

隨即才展刀撲上去。

只見刀光山洞,漫天的刀影,寒芒如星,雖是二十餘柄長刀同時搶攻,但章法絲毫未見混亂,砍頭的砍頭,削肩的削肩,斷腰的斷腰,斬腿的斬腿,二十餘刀同時看向同一個人,竟然絲毫聽不到兵器互撞的聲音。

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其刀法凌厲也是江湖上不多見。

陣法之外的胡說只覺得渾身寒意大作,若是他被困在其中,不用想,野狗肯定能有一頓飽餐,雙手握著的長槍,上滿是汗漬,額頭上,前胸後背,沒有一處不流汗的地方。

張文傑也對他們張家的這一套刀陣,很滿意,他要是落入陣中,不死也要脫下一層皮。

但突然之間,一陣狂風猛地從中央向外圍捲起,長劍出鞘,劍氣縱橫,圍困在刀陣之中的王予,彷彿化身成了一連竄的影子,穿梭在每一柄長刀之間,毫釐便是天涯。

金鐵交鳴之聲立時大作,本來配合的天衣無縫的長刀,互相撞擊在了一起,被隨後而來的長劍斬斷了數十柄,只有最後幾柄長刀一位內力不夠,而震得脫手。

圍著的黑衣大漢們身子齊齊一陣,但覺自己的手都不聽使喚了一般,一時竟有了遲鈍的感覺。

這叫王予的少年,不但內力驚人,更兼之有天生神力,當真是不交手不知道深淺,普一接觸才發覺,錯估了對手。

但這些大漢們也終究不是庸手,雖驚不亂,另可從背後抽出備用的長刀。

只可惜,這麼一點時間王予也沒有給他們,劍氣愈來愈盛大,劍光也越來越快。

王予的身影從一個變成了二十幾個,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分離出去,每一道身影,都是一招劍法,一個彈指的時間不到,就已經刺入了沒一個人的咽喉。

這些剛剛抽出長刀,等待再戰的黑衣大漢們,彷彿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畫面,仰面倒下。

臉上的驚恐還未消退,躺在地上的屍體,還不時的抽出,只有眉心一點紅痕在慢慢地滲透著血跡。

血跡殷紅,只如妙手丹青點在額頭的硃砂,漂亮但卻詭異。

刀陣之外,本就做好了一切準備,找到機會就要去走王予性命的張文傑,喉結聳動間一時失神。

時間雖短都在剎那之間,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任誰也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結果。

王予已經懶得去看系統結算了,反正四十來萬的修煉值少不了他。

微風中搖曳茶棚的招牌。

王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劍。上面的缺口有多了一些,或許下一刻就要折斷了吧。

“內力還是不夠精純,本來能一劍斬斷所有長刀的,哎。”

長長的嘆息,讓圍觀的眾人,群體失聲。

內心的吐槽王予聽不到。

不過大概猜也能猜到:只要對戰任何一人能勝之,就夠自己吹牛,吹一輩子了,任何人之間的差距真就這麼大麼?

張文傑眼角微跳,嘴角常常帶著的微笑以凝固在了嘴邊。

一開始他就說王予的劍法很厲害,去從沒想過厲害到這種地步。

老神在在眯著眼坐在長凳上的石飛,也不由得猛然睜大了眼睛,兇光在眼底閃過,又被很好的掩飾起來,沉在最底層。

“現在沒有其他人打擾了,咱們是否可以開始了。”

王予手中的長劍,利索的挽了一個劍花,誰知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本就是快要壽終正寢的長劍,立刻就從中斷成了兩節。

凝神戒備的張文傑一愣,嘴角不由自主的微翹,笑意又掛在了臉上。

圍觀的其他少俠,面面相覷,怎一個尷尬了得。

就連石飛眼中都有了笑意,石飛身後的石映雪神情也是一怔,彷彿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個,那個,這劍他還有點脾氣哈,你們誰又長劍,支援一把,咱用銀子換,一千兩如何?”

王予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他一直記得一句話:

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麼尷尬的就一定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