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沒受傷的都是些老人。”

王予抬頭看了石奮一眼。

“沒空缺已經很不錯了,你不需要羞愧,該羞愧的是府裡的官老爺。”

功力深厚,診斷明確,說話間,一屋子的人傷勢已經治好了,要想恢復元氣,只能靜養,沒其他的辦法。

整整一下午,都在治病,或是聽石奮他們說一些縣城的事情。

“衙門的捕快還有多少?”

“還有十六人。”

“官吏呢?”

“都跑了,拿不到銀子誰來做事?”

王予再次驚呆了,他想過最壞的情況,卻沒想到一個縣城一兩萬人,就靠著十幾個捕快成事?

“吃拿卡要,你們總會吧?當官還怕沒銀子?”

王予更加不解,就沒見過這麼不會做官的。

“前面幾任縣令,就是吃拿卡要,全被人做了,到現在都不知道兇手是誰。”

邢捕頭說著一件很讓人無語的事,王予忽然有了瞭解。

武功就是把劍,誰知道這些官員會惹到誰,晚上三更半夜的腦袋搬家,肯定是常有的事,這裡山高皇帝遠,也沒啥油水,能有啥厲害的官員入駐。

“那就是說,縣裡現在也沒有糧倉了?”

“沒有。”

“兵器肯定也不會有的。”

“最好的就是我手裡這把刀,和衛所裡的一些刀槍。”

王予右手扶著額頭,道:“那縣裡還有什麼?”

“只有活不下去的窮人。”

邢捕頭說的滿心沉痛,他和石奮要不是本地人出身,還是從最底層起來的,對平民有種莫名的感情,早就遠走高飛,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願意來,誰來。

王予默默的回想著豐縣的佈局,一個碼頭,一條出山的官道,兩邊都是山,可耕種的土地雖多,卻都是縣城裡幾個大家族的。

上次來了一群江湖客,禍害的只剩了馮家一家,和王家一家,其他的估計現在還被人給佔著。

這個可能就是他的機會,弄得好,就能經營的固若金湯。

“王家現在怎麼樣了?”

王予忽然想起了王平,可以先找他借一點糧食,之後在一個個收拾城裡的其他人家。

“王家現在是個老人做主,原來的家主王平,聽說得了急症,暴斃了。”

邢捕頭對各大家族的動靜很上心,這也是他能一直活到現在的一個原因。

“我勒個去,這小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剛走三個多月,人就沒了?”

王予知道這人指望不上,沒想到這麼爛,或許是他看人的眼光不行,他自己的靈鷲宮也是一群爛人,誰也不比誰好多少。

“走,先去王家,我倒要看看王平得的是什麼病,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走後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