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月滿從來都是不驕不躁地,又在這鎮子上給牛水蓮買了一些東西之後,便和萍兒一同回去小榆樹莊了。之前說好的和巧娘一同回去,出了門卻沒見到巧孃的身影。問了才知道,巧娘是先坐了旁人的牛車回去了,月滿知道她今兒是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再多管她。

可是今兒倒是和往日有所不同,這剛走到小榆樹莊子的門口,月滿就瞧見了村長的孫兒杭正午正在門口焦急地伸著脖子看著。

杭正午和她們年歲差不多,上一回堆雪人的事情過去之後,他就常常來找月滿玩。

月滿是覺得,杭正午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但又以為,自己這“年紀”也的確該有那麼一兩個同齡人玩得好,才能讓舅舅安心,所以也就算是預設了杭正午可以常常跟在她和萍兒的身後。

如今到了村子口,杭正午一看到月滿,便匆匆朝著月滿跑了過來:“阿滿,你快些回家看看吧,你家裡出事了!”

出事了?!

這一句話,嚇得月滿在牛車上都坐不穩了:“怎麼了怎麼了?可是嫂嫂出事了!?”

如今家中,旁的都不是什麼大事,唯有嫂嫂和孩子,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那杭正午卻是搖了搖頭:“不是不是,你嫂嫂和孩子都好。這事兒是衝著你來的!”

“呼——”

月滿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後瞪了杭正午一眼:“你下次說話別這麼說一半行不行?只要嫂嫂和孩子沒事兒,我就沒事兒!”

看著月滿腳步都放慢了,杭正午倒是顯得比月滿還著急地拍了拍大腿:“哎呀,是吉祥嬸和吉祥叔,帶著巧娘鬧到你家門口去了!你舅舅和你哥哥正從地裡往家裡頭趕,這會兒你舅媽是連門都不敢出呢!”

吉祥嬸和吉祥叔,便是巧孃的父母了。

月滿皺了眉頭,反而不解:“他們有什麼可鬧的?”

杭正午一邊帶著月滿往夏家走回去,一邊對月滿道:“還不是那巧娘?一回到村子裡之後,就回家哭鬧。說是生意沒說成,說你和那嚴雀兒蠱惑了墨親王,有墨親王撐腰,結果毀了她的生意。吉祥嬸一聽就不樂意了,說你是個克子絕嗣的災星,如今也克到他們家頭上了。”

杭正午說話的功夫裡頭,還小心翼翼地看著月滿的表情,似乎生怕哪一句話就惹了月滿生氣:“後來吉祥嬸和吉祥叔兩個人也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兩大盆的雞血,端著就往你們家去了!我出來的時候,正瞧著他們在往你們家門口潑雞血,說是除晦氣呢!”

知道他們心裡不平衡,可潑雞血這種事,也太過分了吧?

月滿的腳步,這才加快了幾分:“如今家裡就只有嫂嫂和舅媽還有孩子,他們也有臉找上門去?!”

欺負老弱婦人,算什麼本事?!有這樣的父母,也怪不得巧娘變成今日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