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寒卻是明銳,搖了搖頭:“你不是在為這件事不開心。你在擔心,那個嚴雀兒和我王叔之間的事情,對嗎?”

這男人,怕不是有什麼讀心術吧?

其實月滿明知道,有許多話,她本不該當著明疏寒的面兒說的。

但這周圍也沒有旁人,明疏寒又是如此關切,倒是叫月滿自然而然地問道:“我……是擔心墨親王終有一日,會負了嚴雀兒。他到底是親王,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了他的府中做個妾室的吧?嚴雀兒對他倒是真心,我只怕,他就是一時興起,日後離開了這裡,就會將嚴雀兒拋諸腦後了。”

其實月滿希望,明疏寒能安慰一下她。或者哪怕就算是為了安撫她,在此刻說一句“墨親王不會這麼做”也好。

然而明疏寒雖然是笑著看著月滿的,可卻是張口道:“說到底,男女之事也是你情我願。如今王叔對嚴雀兒是真心,他們便該珍惜當下。至於往後,誰又說得好呢?”

這幾乎就承認了月滿方才所說的話,叫月滿低頭嘆氣:“你說的是。是我多想。”

看著月瞞如此,明疏寒也是再上前一步,走到了月滿的跟前兒,輕笑著伸手,竟是在月滿的腦袋上輕輕撫了撫:“你這小丫頭,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這世上所有的事情,總不能那麼完滿。王叔本無意納了嚴雀兒,也是她自個兒糾纏不休。所以不別管他們二人的事情了,做好你自己的才是。”

嚴雀兒這樣的女子,在他們的眼中看來,那般真心愛慕的做法,竟然是糾纏不休嗎?

月滿忽而覺得,自個兒手中正在幫嚴雀兒給明書墨做的那一身嶽緞的衣裳,倒是顯得不值當許多。

於是月滿後退一步,對著明疏寒福了福禮,可語氣裡,卻生出了些許的生疏:“寒王殿下說的是,是民女多慮了。民女恭送殿下!”

這就要送人了?

明疏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頭有些懊惱,是他今兒說的太多了。

卻看了月滿一眼,到底還是嘆了一口氣,而後離開了這後院之中。

瞧著他離開的背影,萍兒都是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阿彌陀佛,姑娘日後還是少和這位寒王殿下來往吧!奴婢瞧著他,倒是和那墨親王差不多,都是花叢中的浪蕩王爺,那招蜂引蝶不斷的,日後可萬萬不能招惹了!”

這小丫頭,想的倒是多!

月滿也點了點頭,而後挽了萍兒的手臂:“走吧,咱們去前頭和趙家商議吧!有了這一樁生意,咱們也算是在這鎮子上站穩了腳跟了。”

有墨親王支援嚴雀兒,這生意談的自然是萬分順利。

日後趙家的那小公子的玩具,只要是涉及到繡工的,便全都交給了嚴氏布莊。

除此之外,趙夫人還說,若得了空她要去嚴氏布莊裡頭一趟。這不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們趙家要和嚴氏布莊合作了嗎?

也不知是不是月滿的錯覺,在說定了這一樁生意之後,她竟是覺得,走出趙家的大門,旁人彷彿都對她們越發畢恭畢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