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看著晤語和晤言,也怕耽擱了時間,便順從地讓他穿上了。

顧雲忻給她穿上了,這才讓晤言把他的蓑衣也穿在了他的身上。

晤語看了一眼沈鴻,便是跟主子說道:“主子,其餘的人馬還在搜尋,我先揹你出去吧。”

晤言在一旁看著這情況,心裡又是鬆一口氣,又是緊一口氣的,就想快點把主子弄回府去喝藥。

顧雲忻沒說什麼,只是扶著晤語的手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沈鴻,她還是一臉內疚擔憂,眼眶微紅的神色,他頓了頓腳步,跟她說道:“跟上來。”

沈鴻怔怔的卻還是依著他的話走了上去,顧雲忻瞧著她,便是伸出手將她拉了過來,與她說道:“我還沒那麼快死呢,你怕什麼。”

他如今這個情況,沈鴻也不跟他多說話,只是和晤語一樣,扶著他走出去。

京城裡,沈家和英國公府一樣,幾乎急得人人都要坐立不安了。

一個未出閣的妙齡少女竟然入夜不歸,還不知所蹤,還是跟著一個男人一起出去的,這傳了出去還像什麼話?

沈磐看著跪在地上的嫋晴,問道:“這小姐怎麼會和英國公府的顧世子這麼熟了?嫋晴,你跟我說實話,他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沈磐不是無知之人,在朝中這麼多年,他雖然和這顧雲忻沒有多麼密切的來往,但他的為人和脾性卻是也有所耳聞的,他二十歲了都還未定親,平時也沒聽說他對哪家小姐有什麼格外的照顧,不可能沈鴻才剛到京沒多久,他就這麼三番兩次的和她傳出這些來。

嫋晴跪在地上,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哭紅了雙眼。

小姐到夜晚了還沒回來,院子裡有沈夫人的人在,自然是瞞不過去的,所以很快的連沈磐也都知道了。

沈磐看著這丫環的模樣,儘管心裡著急擔憂女兒的安危,但此時此刻,把人找回來才是最要緊的。

所以他派出了人去英國公府,跟他們要人,這動靜是鬧大了,想瞞也瞞不過去。

朱熙春看著跪在地上的嫋晴,神色清冷地轉了眼去看沈磐,說道:“你在這裡著急也沒用,其實我前天在英國公府赴宴時也是覺得很奇怪了,這鴻兒落水,那顧雲忻便是馬上毫不猶豫地跳下了去救人,說實話,我赴了英國公府這麼多次的宴會,連他的面也沒有見過幾回呢,他居然會親自救鴻兒,實在是叫人有些吃驚。”

沈磐聽著這些,神色便是顯得難看和黑沉。

女兒一直住在鄉下,他這個當爹的對她這些年的生活的瞭解,也不過是在楊叔的嘴裡瞭解到一些罷了,可其他的,他是當真一無所知,而且男女之事,他們又都是這個衝動的年齡,還真怕他們做出了些什麼事情出來。

沈昊站在一邊,聽了這些話便是轉頭就走了出去。

“昊兒,你去哪兒?”朱熙春叫他。

沈昊頭也不回地,就走進了黑夜裡。

而沈惜菡也坐在房裡,看看她娘,又看看她爹,她的心裡有著積累了好些天的憤憤之氣,這個沈鴻,不過是才回來將近一個月,卻竟然在短短的時日裡,便弄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來,簡直是一點也不安份。

“我回房去了。”沈惜菡心裡惱著氣,站了起來,便是轉身就走。

英國公府裡,顧雲識陪著他娘也是坐在花廳裡著急地等著訊息。

秦綺坐在一旁,她倒是沒有他們那麼的擔心,有顧雲忻這個人陪著沈鴻,她相信沈鴻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顧雲識站在她娘身後,看著對面坐著的二嬸,便是時不時地擠著眼,想跟她說些什麼。

但秦綺只看了他那麼兩眼,又馬上移開了眼不理會,氣得顧雲識真是有氣沒處發。

“這個雲忻也是的,前天我明明問過他,他當時還跟我嘴硬,說什麼對人家沈小姐沒意思,現在倒好,帶著人家沈小姐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連沈家都上門來問我們要人了,這要是傳了出去,還像什麼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