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他的隨從:“那個人是誰,你認得嗎?”

“回王爺,如果奴才沒認錯的話,那是英國公府的二夫人,也就是最近大家談得最多的,那位在大街上敢於譏諷春風樓杜蘅姑娘長得醜的那位夫人。”

“哦,原來是她啊。”

被稱為王爺的男子神色忽然變得有些悻悻了,他收回了視線。

原來是個已婚婦女呀。

他失了大半的興致,可再張眼看看,那位二夫人又不知在和小二哥在說著些什麼,那風情韻致,還真是不錯的。

看不出來,顧若棠那個小白臉紈絝子居然還娶了個這麼漂亮的妻子。

挺羨煞人的。

只是可惜了,這是個已婚的女人了,他趙軻就算再怎麼個混帳法,那也不可能去勾搭人家娘子的。

他不要臉,皇家還要臉呢。

更何況,那還是英國公府的二夫人呢,他除非是不想要這命了,才會去招惹他家。

趙軻想著,手裡敲著扇子,心裡又是免不了的悵然。

他也是坐在這戲樓裡好幾個月了啊,沒什麼事情都會過來一下,就是為了想要知道這寫出《西廂記》的人是誰。

可他雖然是個王爺吧,可還是撬不開黃班主那嚴密的嘴呀!

他是一個字,都不肯透露給他,恨得他呀,真是想把他揍成豬頭。

反正他混帳嘛,揍人是常事,誰讓他不爽他就揍誰,誰讓他是個王爺呢,有本事他敢揍回來啊,問題是他敢嗎?

可是再想想,還是別衝動的好,不然本來這嘴就難撬了,再一氣,就更不會說了。

所以他就想著,那就當他釣魚吧。

他耗在這如意戲樓裡,看看這黃班主都跟誰接觸最多,總會有些蛛絲馬跡露出來的。

他雖然不聰明,可再難的事情,他死磕在上面,就不信不出來個結果。

可這黃班主呢,真正是叫他失望的。

因為他除了回家、在戲樓,便是在上戲樓的路上了,除了像他這樣探聽的客人之外,那是一個可疑的生人都沒有接觸過。

如此把生活過得如此沉悶的人,真的是不像從戲院這樣唱大戲的地方出來的,那不是很矛盾嗎?

這黃班主,是真的很沒勁,跟得他都不想跟了。

他也不是沒有注意到那叫朱權和嶽宇的一對憨貨。

可這對憨貨吧,是最近才出現的,《西廂記》出來時,那還沒他們兩個什麼事呢。

可看他們跟戲班也有接觸,所以他也曾去試過他們,可他們居然跟他念詩!

簡直是有病!

他要是會讀書,就不會在這戲樓裡耗了!

再說了,他們念什麼“春風,又綠,江南岸”,所以他就藉著上茅房讓人去對了個下句出來。

結果,呵,無論他對的什麼他們都會一口咬定說“不對!”

這都對了幾十句了,簡直喪心病狂,什麼都說不對!他都能出個詩集了還不對!!

那到底對什麼呀!這可是他花了好幾十兩買回來的下句呢!當他錢多人傻啊!

更何況這兩個人肚裡的墨水那還沒他多呢,卻還故意跟他拽文弄墨的,趙軻簡直就看他們不爽,要不是想看看他們搞什麼鬼,他能放過這兩個憨貨嗎?

早把他們扔到護城河裡洗洗他們那豬腦子了!

“哎,你說,這女的,和那杜蘅姑娘,誰漂亮點啊?”

趙軻又把關注點轉移到這二夫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