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戈笑著說,然後側身在旁邊撿了一堆的小石頭放在他腳下的臺階上,說:“都給你,不夠我再給你撿!”

晤言只不理他們兩人,一顆接一顆石頭地往水裡扔,“撲通”聲也沒停歇過。

這真的是有些頭疼了,哄都哄不了呀,到底怎麼了這是?

施戈和顧雲識對了一下眼神。

然後顧雲識說道:“要不這樣吧晤言,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呢,就要多出去走走了,剛好我要和施戈出去看戲呢,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

“對對對,你看世子爺他是從來不去戲樓看戲的,你們的生活多無趣呀,跟著我們一起去就不一樣了,那戲樓裡呀,熱鬧,戲熱鬧,人也熱鬧,這一熱鬧起來,人的心情也就好起來了,總好過你在這裡扔石頭出氣,我保你回來時,一定忘了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晤言看了一眼這兩人,然後問施戈:“戲真有這麼好看嗎?”

見他願意說話了,施戈和顧雲識也鬆了一口氣了。

施戈笑道:“當然好看了,如果不好看,為什麼小二爺這麼喜歡看戲?二爺也恨不得生在戲裡呢?你平時是沒怎麼專過心去看過一齣戲,去研究那裡面的故事,給人的啟發,所以你才會覺得不感興趣,現在我和小二爺帶著你一起去,你聽著小二爺怎麼說的,你就知道這戲,為什麼讓人這麼著迷了。”

顧雲識也笑道:“對,你跟著我去,我哥那邊我讓去說一下,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嘛。”

說著顧雲識和施戈一人扶了他一邊,把他拉了起來,兩個人便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拉著仍是沒什麼心情的晤言出府去了。

如意戲樓裡,沈鴻和嫋晴已經走了,兩人被沈昊這麼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在戲樓裡多待,也只好明天再來問問。

晤語卻仍是坐在那兒,剛才的朱權嶽宇,樓上的那兩個客人的古怪舉止,以及沈侍郎家的那個小公子的痛哭,都落入了他的眼裡,只是暫時還沒有想通這裡面的關聯。

他正想丟下銀子走人,卻聽見了施戈的叫聲在後頭響起:“哎,那是晤語耶,他怎麼會在這兒看戲?真是奇怪了,他也會來戲樓看戲?”

施戈在那裡開心地叫,晤語便回頭看著他們,神情無波無瀾。

顧雲識也是很驚喜了,跟一旁的晤言打趣道:“真是的,你不是跟晤語成天出雙入對的嗎?那怎麼他自己來戲院看戲找樂子,卻丟了你一個人在水邊悶悶不樂呀?你該不會是被他給氣的吧?”

他們的這些玩笑話,晤言都沒有怎麼理會。

晤語便又重新坐在那兒了,還讓小二哥再上壺茶來,多拿兩碟小吃。

顧雲識樂顛顛地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眨著好奇的眼睛問晤語:“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居然會在戲樓這種地方看見你了!你說,你是不是偷偷瞞著我哥出來自己快活的?不然怎麼平常都沒見你怎麼愛聽戲的,出現在這裡,可不正常哦!”

晤語嘴裡還嚼著豆,他笑道:“光明正大的來,怎麼就不正常了?”

“光明正大?”顧雲識一下子瞪大了眼:“你是說,我哥讓你來的?這是在執行什麼任務嗎?”

“小二爺好奇可以去問主子呀。”

晤語說著轉而看向晤言:“你這是怎麼了?”

晤言一下子就被三個人的眼神盯上了。

小二爺的眼神自然還是那種好奇心強的,施戈是帶了些擔憂的,晤語的卻是一慣平靜如水的,卻也是最能讓晤言開口說話的。

晤言嘆了一聲,梭視了三個人一遍,這才將書房裡的事情告訴了這三人。

顧雲識驚訝了,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的意思是說,他哥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難過?而這個女人,居然還死了?

這是什麼人間悲劇呀?該說這個女人是有福氣呢還是沒福氣呢?能得到他哥的一個眼神,那是多麼不容易,而能讓他哥傷心一回的,更是從來沒有的事情。

施戈也是聽得張大了嘴巴,就跟那天晤言在聽他講二夫人的事情時,那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樣。

這會難過的,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慾的,他從來都覺得,在世子爺的身上是缺了好幾塊的,比如“貪”、“痴”,而“情”字就是更中之一塊。

他就像個強大的存在,有他在,你會感到無比的踏實,根本不用煩愁,可他對於女人的態度呢,卻是能叫女人感到絕望的,他絕不會輕易地對女人多看一眼,更別說上心了,可他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