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才認真道:“我帶你回大夏。”他會娶她,愛她護她一輩子。

遲玉卿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看他的神情倒也不假。

“真是笑話!季無淵啊季無淵,你當我是什麼人?”她都要氣笑了。

別說她已經對他徹底死心了,就算她的一顆心還在他身上又如何?但凡他和大夏扯上關係,她都會同他劃清界限,這是她身為武將之女的自覺。

“我們既是兩情相悅你為何不願跟我走?”季無淵皺眉道。

他以前是因為在他不屑於兒女私情,他一心只想要奪回大夏江山,所以他沒有回應過她對自己的感情,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了。

他心裡是有她的,他更想以後身邊有她陪著,這樣他便不是孤單一人了。

“兩情相悅?呵呵……季無淵,我說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我現在只想殺了你,你聽清楚了嗎!”她怒道。

她等了他這麼多年終於才等到了他的這句兩情相悅,而此時她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那個人。

“你在說謊。”他不信,她的臉色便說明了一切。

遲玉卿強忍著起了身,背對著他道:“你信與不信與我何干?”

“我只知道只有殺了你,我的心才能得到安寧,你若還想活著回大夏,從此便給我夾起尾巴來,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這是她最大的容忍了,若不然她不保證她會不會現在發瘋與他同歸於盡。

說罷,她便拂袖而去了。

他起身想要挽留,卻只抓住了一縷寒風。

……

直到出了三王府以後,遲玉卿才敢大口喘氣。

寒風吹拂在她的臉上,將她強忍了許久的眼淚也吹了出來。

她不可否認聽到他說的那一番話,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痛。

可他們的緣分早就盡了。

月色照拂著寒霜,就好像天上下起了小雪一般,如夢似幻。

遲玉卿一個人坐在馬車裡,看著外邊的月色她又想到了從前的事。

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季無淵的呢?

大抵是他們成婚以後吧。

她在公主府裡從未感受過溫情,她也明白敬陽公主不可能真心待她。嫁給季無淵是敬陽公主的安排,她都想好了嫁過去後怎麼面對他的冷遇了,反正怎麼也好過在公主府寄人籬下的日子。

誰知嫁給他以後,卻是另一番光景。他對她真的很好,面面俱到,唯一沒有給她的,就是一顆真心了。

他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她知道。可她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他也從未提過。

有一次她趁著他喝醉以後問過他,可是哪怕他醉了他也未曾透露半分。

醒來以後他果然很生氣,一連好幾日都未曾理過她。從那以後,她便歇了這份心思,一心想著如何捂熱他的那顆冷如寒鐵的心了。

可笑的是,這一世她成功了,而他們卻再也不可能了。

她曾經也真心實意的喜歡過便沒有不甘,更沒有悔恨。

她只是覺得慶幸,幸好那些悲歡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從今往後她與季無淵便徹底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