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也有禮物要送給你,等我們回了大夏你便知道了。”

遲玉卿面上卻看不出喜樂來:“那便多謝太子殿下了。”

縱使她沒有好臉色,他卻是怎麼也不生氣。

“你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擾了。”臨了,又補了一句:“夜裡寒涼,記得關好窗。”

她則沒搭理他,權當沒聽到了。

他前腳剛走,陳儻後腳便進來了。

探得無人偷聽,他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了她身邊。

“我就知道你不會跟那小子走。”說罷,他又補了一句:“不過他倒是有種,就衝他敢來劫親,這個妹夫我認了!”

陳儻知道的不多,他只以為傅淮宴是傷心離開的。

遲玉卿卻是不想再提這事了。

陳儻見狀,怕她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二哥哥,你明日便走吧。”她正色道。

她當然不會真讓陳儻跟著她去大夏,他得留在軍中。

陳儻卻是皺眉道:“不成!我說了要親自將你送到,哪能讓你一個人走?”

那大夏他都沒去過,更何況北堂故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是一萬個不放心。

遲玉卿知道他會拒絕,又繼續勸道:“我知道二哥哥是擔心我,但如今比起我,永綏更需要二哥哥!”

“我如今的身份是永綏郡主,我自是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二哥哥就放心吧。”

在家國大義面前,得知道孰輕孰重。

陳儻沉默了半晌,終是點了頭。

“那好吧!”看了她良久,他才道:“遲卿卿,我真希望你永遠都長不大……”

他寧願她是那個只會跟在他屁股後面胡鬧的小丫頭,有他保護著她,她永遠也能無憂無慮的。

遲玉卿笑了笑卻是沒接話,長不大的結局,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人總是要學著長大的,哪怕一路上再多的艱難險阻。

送走了陳儻,遲玉卿才叫醒倒在床上昏睡著的雙兒。

雙兒一睜眼便是焦急的問道:

“小姐,你沒事吧?”

她只記得這驛站遭了刺客,再多的她便記不起來了。

“我沒事。”遲玉卿給她倒了一杯水,雙兒咕咚兩下便喝完了。

“小姐,刺客抓到了嗎?”雙兒撓頭,卻是想不起來。

“逃了。”

“逃了?也不知那刺客究竟是什麼來頭……算了,小姐,夜深了,你趕緊休息吧,奴婢守著你。”

雙兒是一刻也不敢閤眼了。

“好了,你也去休息吧,那刺客不會來了。”

雙兒卻是沒注意到她說的是不會來,而不是不敢來。

“小姐,馬上便要出關了,也不知大夏是何等光景?”

雙兒攏了攏外衣,這靠北的地方就是要比懷梁更冷一些,白日裡行路,還能看到皚皚雪山。

聽說大夏是沒有春日的,等雪都化了便該是盛夏了。

遲玉卿則沒有接話,她沒有雙兒那般好奇,也對大夏相關提不起半分興趣,她只摸著自己手上的珠串,心裡想著那個彆扭但無比真誠的傻瓜。

雙兒見她未回應,也就沒再打擾了,吹滅了燭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