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呢?”

她考慮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將他算在裡面,她親自將他的手放開了。

“你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前世今生嗎?我欠你的情,來世再還。”

“若我今日非要帶你走呢?”他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分外堅定。

“那我便再說一遍,我不願跟你走,這回你可聽清楚了?”

她的態度也很堅定,兩人分明都是固執的性子,誰也不肯服軟。

兩兩無言,四目相對之間,還是傅淮宴示了弱,他重新將她摟進懷中,恨不得將她揉碎在懷裡。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他的唇貼著她的耳朵,呢喃低語。

她可以明顯看到他眼底的青黑,她哪裡還說得出什麼傷人的話?

快速看了一眼窗邊的黑影,她收回目光,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偷偷遞給了他。

傅淮宴只一下便明白了,眼裡終於是有了一些光芒在。

她點了點頭,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安了他的心。

“傅淮宴,換做是你,你應該也會這麼做的吧,就像你寧願犧牲你自己的性命來換傅家安穩,我也一樣。”

她的神情很是嚴肅,彷彿已經做好了與北堂故魚死網破的準備了。

“我……可我不甘心。”他想,若她沒有提醒他的話,聽到她這句話時他會更加絕望。

“但我是心甘情願的。”

她卻是笑了,只是那清冷疏離的姿態,讓人不可觸及。

“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快走吧。”

“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她都沒有說想他,他還不想就這麼離開。

遲玉卿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使小性子,當然她的心裡是甜滋滋的。

眼波流轉,她快速上前蜻蜓點水一般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在退去時,卻被他抓住了手腕,拉她入懷。

“我真想將你帶走藏起來,什麼也不顧。”他低著頭,溫熱的唇抵著她的額頭,落下溫柔一吻。

只可惜,他們不能。

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隻手串穩穩的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送給你的生辰禮物。”說罷他便放開了她。

“等我。”不待她說話,他最後只用口型說了這麼兩個字,便從窗邊跳走了。

遲玉卿追到窗前,卻已不見他的身影了。

望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她的心中也是一陣悵然若失。

“比起不著邊際的以後,我唯願卿好,你能明白嗎?”她喃喃道。

她以前覺得自己喜歡季無淵喜歡得不得了,但現在看來,她對季無淵好像依賴更多一些。

或許這才是愛,只可惜結局早已註定好了,是她明白得太晚。

他從來都不曾欠她,是她欠了他太多。只希望下輩子他們能做一對普通人,一輩子相知相守,永不分離。

北堂故進來時,便看到她對月傷懷的模樣,看著她臉上的哀慼,他莫名感覺到煩悶。

察覺到他來了,遲玉卿很快便回過神來了。

“太子殿下可還滿意?”她譏笑道。

他在外偷聽,他們心知肚明。

北堂故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她手腕上。

她下意識的便收回了手,將那手串藏在了袖中。

“也好,留著做個念想。”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