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桉的傷口恢復的很快。

她原本還以為,自己出院的這一天,和孟硯舟之間也能正式畫上一個句號。

但是……並沒有。

任桉等了幾天後,卻等到了他的律師過來通知自己,說孟硯舟並不接受她說的條件。

“可是我已經淨身出戶了,他還想怎麼樣?”

“孟總說了,如果您肚子裡的孩子……的確不是他的的話,他的目的就不僅僅是讓您淨身出戶了,他還會要求,讓您對他進行賠償。”

律師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任桉的表情,顯然是怕她會不高興。

但任桉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在過了好一會兒後,她才問,“所以呢?我們現在……”

“孟總的意思是,這婚先不能離,具體的結果,得等您的孩子可以做親子鑑定的時候。”

任桉不說話了。

律師在頓了一下後,又突然問,“任小姐,您今天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了?”

“是。”

“可孟總那邊還無法出院,所以您大概……得過去照顧他。”

“我照顧他?為什麼?”任桉卻是直接問。

“因為目前您依舊是他的妻子,而且……這也是孟總的要求。”

律師的話說完,任桉的牙齒立即咬緊了。

但她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深吸口氣,“我知道了。”

可任桉並不覺得孟硯舟現在想要看見自己。

而且當她進入病房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坐在病床上看檔案,對著電話說話的語速又急又快,完全不像是一個病人的樣子。

聽見聲音時,他倒是很快轉過頭來。

但發現是任桉後,他立即又將眼睛轉了回去,繼續對電話那邊人的輸出。

任桉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但她又不好轉頭就走,最後只能在他床邊坐下來,拿了個蘋果開始削皮。

任桉削皮有個習慣,喜歡順著方向一圈圈的刮,最後削下來的皮可以連成一個長條。

就在任桉專注於這個工作的時候,孟硯舟的聲音突然傳來,“我不喜歡吃蘋果。”

他的話很是突兀,任桉的手上不由輕輕一抖,水果刀甚至都差點插入了自己的皮肉中。

但她那努力了好一會兒的皮到底還是斷了。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抬起頭來看他。

“他們說我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你連我不喜歡吃蘋果這件事都不知道嗎?”孟硯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