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斷劍就要臨體,李有悔不敢妄動,正急運內勁準備硬接時,忽感身後東方媚合身一翻欲要用身體替他擋劍。但她畢竟不修元力,身薄力弱,一時間只來得及側身還未擋上去,只聽“噗......當....”兩聲,一截斷劍射在李有悔身上,另一截落空釘在他身後地上。

也幸虧東方媚側身擋劍,雖未成功,但也讓她自身脫離李有悔後背。電光火石間李有悔感到機不可失,更不願讓她為自己送命。所以立即猛提內勁向她靠去,射向咽喉的那截斷劍頓時落空,擊在地上。原本指向心口的那一截斷劍卻不可能躲過,直入右胸。

變故突起,一時間全場寂靜。陳辯水正心中得意,聽聲不對,回頭一看,李有悔竟然躲過了致命一擊,插在右胸口的那截斷劍卻並不深。心中恨極,惡意陡生,右手一揮,一股暗藍色元力拖著尾巴,夾著勁風直向李有悔撲去。這一擊卻要比剛才斷劍去的更快,更急,隱隱有“轟轟”的風雷之聲。

李有悔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躲不開這一擊。元力未到,勁風已吹的他臉如刀割。而且這一擊含蓋了他身週三尺方圓,也就是說東方媚也在這一擊之下。不及細想,他極力調集不多的內勁,轉身將驚懼過度的東方媚撲在身下,閉目待死。

千鈞一髮之際,預料中的元力並沒有打擊下來。但聽“轟”的一聲,震耳欲聾,地面一陣晃動。一道蒼朗的聲音說道:“好好好......好個顯聖宗。天子腳下,朗朗京城之中敢如此狂妄,是誰給的膽子?”

陳辯水大驚失色,只見一老者銀髮披肩,一襲青色緞袍,負手擋在李有悔面前。剛在他的那一擊被老者一腳踏在地下,轟出一個大坑。他心知此人是誰,仍逞強道:“你是誰?大鬧擂臺,衝撞太子殿下可是死罪。”

老者正是九星巔峰元力師諸葛青,李有悔的師傅。只見他冷笑道:“我是誰?這就讓你知道。”說罷雙手在身前一劃,瞬間一條青綠色的元力蒼龍顯現在他身前,不斷遊動,彷彿擁有靈識一般。諸葛青左手捏指一引,那條蒼龍一聲咆哮向陳辯水飛去。

元力蒼龍速度並不快,但在陳辯水看來卻猶如巨山壓頂一般。感覺自己在這條元力蒼龍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和力不從心。慌忙之中,一聲驚呼,舉手欲擋,心中百般悔恨,暗想:我命休矣!

不料就在元力蒼龍呼嘯著即將轟擊下來時,忽然炸開,化作一片青色的元力之雨。飄落下來,落在擂臺上頓時生根發芽,開出一朵朵青色的元力之花。

陳辯水未傷分毫,但他已是嚇的兩股戰戰,雙腿一軟,跪將下來。

諸葛青看著跪癱在地上的陳辯水,淡淡的說道:“顯聖宗一個小小堂主還不放在老夫眼中,我也不屑殺你。至於我徒兒與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也不想多問,他受傷倒地只怪他技不如人。帶句話回去給你們宗主:多行不義必自斃。顯聖宗的一干人都給我滾吧!老夫不想在京城再看見你們,滾........”

最後一個“滾”字聲振寰宇,足顯出一位九星巔峰元力師的強大實力。

陳辯水不敢再咶噪,爬起來向看臺上蔡坤宇他們一揮手,也不向高臺上的太子殿下和張遂施禮打招呼,急急如漏網之魚,惶惶如喪家之犬,頭也不回的向場外奔去,全然沒有一個七星元力師的高手風範。只是他手中李有悔母親的配劍卻沒有放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併被他帶走了。

張小琪在陳辯水出腳暗算李有悔時就已經轉身回頭,但她也來不及救援。正在心驚若死之際,一道青影從場外一閃而至擋在李有悔身前,並一腳踩下了這致命一擊。看見李有悔還能翻身保護東方媚,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也就是她平時冷著臉已經成為習慣,值此驚心動魄之際,她臉上的驚慌之色一閃而沒,生生止住了上前察看的衝動。在轉身之際卻看到諸葛青投來的一絲別樣目光。這讓她渾身一震,跟著陳辯水和不甘心的蔡坤宇他們快步離去。

擂臺上,諸葛青看了一眼張小琪後沒有再過多的關注顯聖宗離去的一干人等。蹲下翻過重傷無力的李有悔,一手按在他的右胸,絲絲元力泛著青光緩緩注入他的身體。另一隻手快速拔出那截斷劍,在鮮血還未湧出時青色元力已經填滿了傷口,止住了鮮血,並將他斷開的肋骨接了回去。

諸葛青笑道:“怎麼樣?臭小子!還撐的住嗎?”

李有悔忍痛,強笑道:“多謝師傅,我還行。您再看看東方媚怎麼樣了。”原來東方媚受剛才的元力爆炸震盪,已自暈了過去。

諸葛青搭了搭她的手腕說道:“沒事,她只是驚嚇過度。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外傷暫時已經被我壓住了,但你的內傷可不容易復原啊!”

李有悔點點頭說道:“沒事的,師傅,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今天我給你丟臉了。”

諸葛青溫聲笑道:“你沒有給我丟臉,是師傅來晚了,你好好休息吧。”說完伸手在李有悔額頭上一拂。李有悔頓感眼皮沉重,倦意上湧。剛才的戰鬥也確實讓他耗費了過多的精神內勁,眼見師傅在場心神一鬆,便昏睡過去。

諸葛青起身向太子拱手施禮道:“殿下明鑑,小徒遭小人欺凌,老臣不忍,貿然出手,還望殿下恕罪。”

太子殿下趙華文哈哈一笑道:“諸葛先生言重了,您老是帝國柱石,愛徒心切,何罪之有?剛剛些許誤會,本宮不知這位李公子是先生愛徒,未有及時制止,倒是本宮的不是。不知李公子傷勢如何,可需本宮派太醫醫治?”

“多謝殿下垂詢,這點小傷,老臣自能處理。告退。”諸葛青略一拱手,轉身抱起李有悔,對東方亮點點頭,又瞥了一眼那始終垂目不動的一僧一道,這才轉身向稷下學院而去。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張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