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袛此次回來.可不是一個人.身旁跟著三叔士洧、四叔士武.以及兩萬兵馬.訊息傳到郡衙.士燮猛然間便是渾身一驚.已經提在手裡的筆一下落了地.再想伸手已經抓不起來了.整個人如同木頭一樣.僵硬著倒了下去.士徽和一群僕人急忙將士燮攙扶起來.捶胸順氣.急忙派人前去找大夫.

士袛此次回來目標很明確.誰都看得出來是為了刺史之位.走進屬衙大堂.見主位上坐著的是士徽.士袛大怒:“士徽.你想造反不成.這個位子也是你坐的.”

別駕急忙道:“大公子息怒.刺史在生病之前讓二公子暫理州內事務.”

“胡說.”士袛狠狠的瞪了別駕一眼:“父親生病也還是刺史.主位永遠是父親的位子.即便士徽暫理.也不可坐那裡.來人.將士徽給我趕出去.”

“大哥.”士徽急忙起身.對士袛抱拳:“父親還在病榻之上.咱們兄弟應該和睦.免得父親憂傷.病情加重.大哥既然覺得我坐那裡不合適.我讓開就是.”

士洧微微一笑:“的確該讓.這個地方本來就不是你該坐的.大哥他一向身體硬朗.怎麼突然就病了.”

士袛看著士徽:“說.誰想害父親.”

士徽搖搖頭:“沒有人要害父親.父親聽聞大哥回來.一時間暈倒.大夫看了.說是氣血攻心.靜養幾日便沒事了.二位叔叔和大哥不用擔心.”

在士徽的帶領下.三人來到士燮的房門口.經過大夫的調養.士燮已經醒來.靠在榻上僕人給他喂些稀粥.面容依然憔悴.說話都是有氣無力.士袛大喊大叫.士燮只覺得胸中被什麼賭塞一樣.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自己這個大兒子是什麼人.做父親的清楚的很.就因為勇力.才在交州有恃無恐.為了磨練這個兒子.士燮故意將他安排在南海.沒想到竟然與三弟、四弟暗地裡來往.很多次士袛想將大兒子叫回來.重新讓他做別郡的太守.最後還是因為要用其抵擋江東.只能作罷.

士燮一連串的咳嗽打斷了士袛的叫喊.一口濃痰從嘴裡吐出.竟然是紅色的.僕人和大夫都大驚.士袛一把抓住一個大夫的領口:“混賬.你們是怎麼治病的.要是我父親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把你們全殺了.”嚇的大夫們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袛兒.”士燮長出一口氣.緩了好半天.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坐起來.士徽急忙上前攙扶.士袛一把扔了大夫.匆忙來到士燮的榻邊:“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告訴孩兒.孩兒替你報仇.”

士燮擺擺手:“沒有人.我兒回來.為父高興.不小心便病倒了.來人.看座.”

僕人們搬來幾張繡墩.士袛、士洧、士武幾人坐下.士袛長出一口氣問道:“劉備與龍飛正在荊州激戰.你們是我交州的門戶.不在自己的郡內.突然回來所為何事.”

三人對望一眼.士袛道:“父親.龍飛脅迫陛下.強行攻伐劉備.劉備乃是當今陛下的孫子.中原人稱其為劉皇孫.這荊州也是劉表所有.劉表死後.其子劉琦尚在.而龍飛竟然對他們出手.要殺其人奪其地.將劉備趕到了長沙.劉備抵擋不住.向我們求援.此次回來便是想讓父親同意讓我率兵救援.”

士燮搖搖頭:“我們交州自上次大戰以來安靜了幾十年.荊州之事與我們無干.你們幾個只要守住自己的郡縣便可.不要插手荊州的事情.”

“父親.龍飛欺人太甚.攻下襄陽便屠城.為了追殺劉皇孫.不惜以百姓為誘餌.百姓死傷慘重.”士袛還是不死心:“荊州過來的人說.龍飛攻下襄陽、南郡、江夏幾城百姓死傷者數萬.比起當年董卓要殘暴的多.我們都乃大漢官員.不可看著劉備欺辱皇孫而不顧呀.”

士燮看著士袛:“可龍飛說的正和你們相反.龍飛就在屬衙.要不要找他來問問.”

“父親.你們都被龍飛騙了.”士袛顯的痛心疾首:“龍飛攻下荊北.荊中尤人心不足.已經派兵攻打荊南.武陵、零陵、貴陽三郡岌岌可危.若是長沙再被龍飛攻佔.下一個目標便是我們交州.”

“大哥未免有些過於激動了吧.”士徽道:“龍將軍為人謙遜.在我交趾與不少人成了朋友.就連康僧會禪師都說龍將軍仁慈.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你懂什麼.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士袛非常不高興.

士燮又是一陣咳嗽.探頭看了看士洧和士武.問士洧道:“三弟.你的蒼梧離荊州最近.荊州的事情一定知道一些.你說說荊州到底怎麼樣了.龍飛真如袛兒說的那般.”

士洧輕咳一聲.面帶笑容:“大哥相詢那我就說說.其實大公子說的有些誇大.但是情形沒錯.龍飛矯詔率兵十萬.突襲宛城.將荊州牧劉琦趕了出來.又揮軍而下.派水軍奇襲江夏.迫使劉備放棄南郡.如今龍飛大軍已經深入荊南.每日都有戰報送到.零陵、武陵、桂陽三郡太守畏懼龍飛大軍.紛紛投降.可以說整個荊州.只有長沙還控制在劉皇孫手裡.”